“好什么好?”
杜燕一脸的鄙夷:“四句诗,二十个字,光是数字就占了一半去,这也叫诗?欺负我读书少怎的?”
那位公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紧接着扭过头去,对牛弹琴,侮辱了琴,为难了牛。
随着这几句诗被人传开,众人看向殷宁的目光已然有所不同。唐轩看看画,又看看诗,有一种灵光乍现,忽然开窍的感觉。诗是画,画也是诗!诗与画真是天作之合的绝配。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字实在是太难看,让人惋惜。
杜燕见自己的话并没有引起大家对殷宁的集体嘲讽,反而是有所赞扬,十分的不甘心,说道:“这算是什么本事?光用几个数字就能拼凑一首诗出来。”
殷宁道幽幽的道:“刚启蒙,见谅。”
杜燕咬咬牙:“有本事你再写一首出来。”
音您苦笑:“我说过了,再写我也只是会这些笔画简单的字了。”
“那好,你就用你这些笔画简单的数字,再给我组一首出来,我倒要看看,这十个数字,你还能整出什么花样?”
“杜小姐,哪有你这般咄咄逼人的,也没有见你做出一首诗来。”
“我?我可没有急吼吼的跑出来要表现!”
杜燕嘲讽。
殷宁心里对她已然生怒,“杜小姐,我若是写出来了,你待怎样?”
杜燕咬咬牙道:“如果你能再写出一首来,我便给你磕头,叫你师父。”
“好!”殷宁拍案:“乖徒儿,为师今日收定你了。”
院中恰有几树桃花,花瓣正纷纷飘落,被风一吹,飞进了附近的荷塘之内。殷宁略一思索,提笔写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百千片,
杜燕在一旁一句句接着念,念一句笑一声,念到第三句已是止不住的抖动。
“我说殷三小姐,照你这样写下去,再写一百句,就该有一百万片了。东宫的桃花都摘了也不够。”
殷宁笔锋一转,写出了第四句:“飞入荷塘都不见。”随即将笔一扔,转回了杨氏身边。
立时,有人将这几句依次念出,前面三句十分稀松平常,而恰是这第四句点睛之笔,将一幅动态的桃花飘落图活灵活现的描绘出来,
景既是诗,诗亦是景。
此时,各府的夫人小姐们看向的眼光又有所不同,几乎人人心里蹦出来一个场景:此情此景,让人想赋诗一首。然真正见景成诗的,古来又有几人?
在场的公子们也若有所思。
此时跟去破解谜题的十多位公子小姐依次走回,看他们那丧气的模样,殷宁心里微微冷笑,对杨氏道:“舅娘,咱们走吧!”
杨氏心里一片乱糟糟,下意识的回了一声“好。”
刚要起身,唐轩快步走来,将自己画的画递给殷宁:“三小姐为此画赋了诗,此画当赠予小姐。”
殷宁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
就这水平……姐不稀罕。
唐轩又是一礼:“不知小姐师从何人?”
殷宁道:“我才刚刚开始读书不足一个月。”
唐轩道:“我不信,没有人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便能写出诗来。”
殷宁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写诗,唐公子画了什么,我便写了什么,仅此而已。”
唐轩很是意外,又感觉她的话让人似懂非懂,迟疑间,殷宁与杨氏已慢慢的走远。
转出一个园子,殷宁眼尖,看到了隐藏在一个平台之后的太子身影,悄悄对杨氏说:“舅娘,稍等,我去如个厕。”
随行引路的东宫侍女便将她带向更衣之所,不一会儿,殷宁从另一个方向转出,走向了等着她的太子郁离。
“殿下,”殷宁从衣袖内拿出一物:“早先在书房里人多,我不好意思提这茬儿。这是十两银子,请太子将欠条和玉蝴蝶一并还给我。”
太子接过十两银子,随手揣进了衣袖。眉峰一挑,说道:“这十两便算作一日的利息吧!”
殷宁大吃了一惊:“什么利息?太子殿下莫非说笑!当日,我只借了太子十两银子。”
太子道:“本宫也没有说你借的多。”
“太子还说利息好说的!”
太子又道:“利息当然好说。借本宫银子的从来都是驴打滚的利,不信你可以到处打听。这十两只是第一日的利息,从第二日起翻倍,变成了二十两,第三日是四十两,你算一算,这段时间以来你已经欠本宫多少了?”
殷宁险些一头栽倒过去,这个黑心的太子,从借他银子开始,少说也有二十余日,到今天,这利息已经是翻到九天云外,再也还不起了。
殷宁的脸忽青忽白,忽然想起那日借银子时慕大老爷望向自己那怜悯的目光。
殷宁默了默,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杨氏见她出来的稍晚,问:“可有什么不舒服?”
殷宁心说,堵心死了!
但又不能真的对杨氏说什么,强笑说:“没事,走吧!”
耽搁了一会儿,走出东宫大门时,便与殷湘殷汐碰了面。好似哈巴狗一样围绕着二人转的杜燕便又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指责她装扮粗陋,丢了名门小姐的身份。
殷湘便大声道:“三妹妹,你日后出门,如果没有体面的衣裳,就乖乖呆在家里不要走出来,丢侯府的颜面。”
殷宁应声“是”,接着露出一种艳羡的眼神来:“大姐姐和二姐姐的衣裳真好看,头上戴的首饰也那么漂亮。”
她甚至伸出手去摸了摸两人的衣裳料子。
殷湘嫌恶的用手一扯,挣脱了她的抚摸。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这衣裳料子可贵了,你赔不起!”
这时,承郡王妃来到身旁,幽幽的说:“三小姐,本妃记得不错的话,你母亲的嫁妆铺子里就有一座珍宝阁,里面各种名贵的衣料和珠宝饰品都有,哪天有空,你可以去看看。反正那些将来也都是你的,想必不会有人介意你去拿。”
殷湘和殷汐的脸变得十分难看。
殷宁似是很高兴的问:“真的吗?我都不知道呢,原来我母亲的嫁妆竟有这么多!”
杨氏脸色大变,将她拉至一旁:“阿宁,别说了,我们走。”
刚转过身去,听到杜燕十分不屑的嘲讽道:“也不照照镜子,还想要嫁妆!”
殷宁猛然间回头望着她:“乖徒儿,你还没有磕头拜师呢?”
杜燕脸色一变,咬牙道:“谁要拜你为师?你这个贱人。”
殷宁喝问:“小贱人骂谁?”
杜燕脱口而出:“小贱人骂你!”
殷宁哼了一声:“不错,就是小贱人骂我。”
转身既走。
杜燕正待出声,“啪”的一下,脸上挨了重重一个耳光,就见嫡母卢氏,板着寒冰一样的面孔,恶狠狠地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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