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郡王妃用帕子按了按嘴角,面无表情的对两个庶女说:“咱们也走。“
来到了自家马车前,只见金子与费嬷嬷正焦急的转圈.看见她几人同时舒了口气,杨氏问道:“费嬷嬷,出了什么事了?”
费嬷嬷道:“夫人,也不是什么坏事。刚刚是承郡王府的侍女送来了礼品,说是给表小姐的。”
刚好承郡王府的马车走近,杨氏上前一步,马车停止。承郡王妃掀开帘子,问道:“阿娟,何事?”
杨氏张了张嘴,轻声叹道:“阿姐,你今日这般说,将阿宁推入了危险的境地,你可知道?”
承郡王妃脸上淡淡:“是吗?但即便如此,我今日不说,你以为殷家那伙人就会放任她好好活着吗?只要她还活着,终有一天会嫁人,阿华的嫁妆无论如何都是她的,你觉得殷家会这样让她拿走吗?”
杨氏张了张嘴:“阿姐,你今日不说的话,或许阿宁还能平安的生活几年。”
“那又如何?还不是早晚的事。阿宁今年也快十四了吧?议亲就在年前年后。”
杨氏的眼神复杂,无法开口反驳承郡王妃的话。就听承郡王妃又道:“你莫怕,阿宁这丫头,本妃保了。”
说罢,放下帘子,马车随后驶走。
杨氏娘仨也便上了自家的马车。马车驶动,渐渐远离了东宫。殷宁正考虑要不要敲打慕香明一顿时,只听一声脆响,杨氏已一个耳光将慕香明打到发愣。
“大伯娘,你为何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不知深浅,陷害自家姐妹的畜牲。我问你,为何把你表姐推出去?”
慕香明不服:“她是姓殷的,我才是你的亲侄女。我母亲一向讨厌姓殷的,你也讨厌,不是吗?大伯娘!”
杨氏道:“我是讨厌姓殷的,那得分谁和谁。阿宁和镇国侯府的人能一样吗?他是你姑母的女儿,也有咱们慕家的血脉。这且不说,如今她就住在咱们慕家,出了门,一行一动,代表着慕家的颜面。你今日让她出丑,难道你的脸上就很好看吗?”
慕香明忽然大哭:“我就是讨厌她。凭什么大伯要将家中存着的钱财都要留给她做嫁妆?就连二皇子都要向求亲?大房这么有钱,也不知道帮衬我们二房。你可知道,我们二房借了许多银子,我母亲这几日都快愁坏了。把给我攒的嫁妆都变卖了不少。”
杨氏大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二房何时欠了别人的银子?”
慕香明赌气道:“何时欠的,你为何不去问我母亲?只知道心疼这个外人,你何时也关心关心我们二房?”
杨氏沉默了几息,和缓了语气:“香明,咱们两家早已是分家,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二房有难,大伯娘看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份上,会尽力帮忙,但你们家中有了难处,至少也先和大伯娘说不是?便是大伯娘力所不能及,也还有你的大伯和哥哥们。二房何时欠了银子?为何欠的银子?你和大伯娘详细说来。”
慕香明却又有些胆怯了,任杨氏怎样盘问,再不开口,只揉着脸上一道红色的手印,委屈的坐在一旁不吱声。
杨氏叹了口气,转而又对殷宁说:“阿宁,你今日也见了殷家那伙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但是承郡王妃这人……唉!我也是许多年未曾与她相处了,她也变得不像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如今她这个人看着很危险。阿宁,但凡有一丝可能,你还是不要与她过多接触吧!”
殷宁但笑不语。
她哪里看不出来承郡王妃这是想要利用自己,达到某些目的罢了。明明是一个已经心死的人,却不知为何,心里竟还有某种狂热的执念。她既已不在意死活,那这执念,最后会化作无边的烈火,焚烧一切阻碍她的人,直至与人同归于尽。
这些她并不打算对杨氏讲,转而安慰她:“舅娘,郡王妃说的对,有些事不是我们不追究,旁人就会放过我们的。母亲的十八万贯嫁妆,殷家想要名正言顺的得到手,我的存在始终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早晚都会来的。承郡王妃今日一说,我反而觉得殷家短期之内不会有所动作。因为只要我出了任何事,所有人都会想到是殷家在背后搞了鬼便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装,他也要装上一阵子。”
杨氏叹息了一声,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也只有这样了。
马车一路出了内城,向南外城驶去。此处与慕家尚有不短的距离,街道上行人众多,马车行驶的极为缓慢。
快到一个十字路的时候,路上发生了堵塞现象,有一家人正在出殡,乌泱泱的挤满了大街,无法通行。
铜锣急得头上冒了一层白毛汗,过了一会儿就说:“夫人,表小姐,这条路没法过了,我知道这里有一条巷子通往另一条街上,也可以回咱们家。”
杨见外面天色已然不早,说道:“那便拐过去吧!”
铜锣小心的驾着车拐了一个弯,进了一条小巷,巷子比较狭窄,仅容一辆马车通过。殷宁在车中晃悠了半晌,突然突发奇想,这时候如果有另一辆马车从对面驶来,两车相遇要怎么办呢?
脑海里的想法还不曾消失,突然外面传来了凄厉的呼喊:“惊马啦,惊马啦!”
坐在前面的铜锣连声大叫:“夫人,小姐不好了,前面有辆马车惊马,向我们冲过来了!”
殷宁暴喝一声:“赶紧跳车。”
这样窄的巷道,马车无法拐弯退让,相撞已是无法避免的事。当下往后推开了车门,一手拉住慕香明,看准一个方向,往下一推,慕香明尖声大叫,被推出了车外,摔落在道边。
幸好此时铜锣已将马拉得慢了不少,速度减缓,并未摔得多重。同一时间,殷宁又再拉起了惊成一团,呆若木鸡的杨氏,说道:“大舅娘,保命要紧,赶紧跳!”
杨氏咬了咬牙,脚下一蹬,跳下车去。耳听得殷宁向她和慕香明传达着指令:“大舅娘,找个凹处藏起来。”
话音刚落,飞驰的马车猛然撞了过来,两匹马率先冲撞在一起,并发出凄厉的哀鸣。同时,两辆车也齐齐翻倒在地。
“阿宁啊!”
杨氏一声凄厉的悲嚎,望着翻倒在地的马车。
“快来人呐,救命啊!”
但见屋檐之上,瞬息飞纵下一个黑衣蒙面的青年,沉声道:“夫人莫怕,我来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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