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诺诺道:“今日宾客往来甚多,想来是小人疏忽了,但并未见过大少爷出府。”
这话说出来更为蹊跷,花思穆腿脚不便,所以极少出府。但是整个花府都不见他踪影,又会去了哪里?
当即,一个想法便从花铭宥心中冒出――畏罪潜逃!
花落晚自然也猜出他心中所想,却也在心中诧异,那花思穆究竟是去了哪里?
便在这时,只听梁氏说道:“老爷,我看大少爷与侍剑八成是畏罪潜逃了,六姨娘好歹也是老爷您的妾侍,如今当众丢了性命,您可得替她做主啊!要是您顾虑花落晚是您女儿,不忍心下手?那么便交由京兆尹去处置吧!”
听到这席话,旁人怕是要以为花氏大夫人多么贤惠,连一个妾侍的性命都如此看重。
花铭宥似乎很犹豫,毕竟出了这样的事,就算他不看重花落晚的性命,还有这么多外宾看着,多少马虎不得。
花落晚却是一声冷笑,道:“看来母亲这是给落晚定罪了。只是,你们又如何确定,六姨娘当真死于落晚手中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露不可置信的目光。却见花落晚掀开盖在梁氏身上的白布,从她腰间拿出一个香囊,交给站在一旁的太医问道:“大人,你可知这香囊里的是什么?”
太医结果香囊,放在鼻下闻了片刻,却赫然睁大眼睛,连忙对花铭宥说道:“侯爷,这香囊内放的乃是钩魂草。长期接触这种草药,能导致血液凝固,甚至心脏麻痹。若是如此,只怕……六夫人的毒血之所以凝固在喉咙,便是因这勾魂草的作用。”
“大人,这样的话,方才对六姨娘的死亡时间是不是就推算错误了?”花落晚淡然问道。
那太医点点头,道:“的确如此。”
此时,花落晚方才抬眸直视梁氏,微微笑道:“若是落晚没有记错,这荷包乃是当初母亲让三妹娉婷赠给六姨娘,说是能保她平安的。六姨娘为此还高兴了许久,直言自己有个孝顺的女儿。”
“花落晚,娉婷已经去世,你却想拿个死人来为自己开脱吗?”梁氏怒吼,目光镇定,丝毫不显紊乱。
花落晚低笑:“这件事不止我知道,当时四妹也在场。”说着,她看向花霓裳。
那花霓裳早就因为生母的死而怔愣在尸体旁,此刻听到花落晚问话,茫然抬头,几乎是不经思考便点头应道:“我的确亲眼瞧见。”
有了花霓裳的作证,花落晚明显松了口气,轻声道:“如此看来,倒是母亲你居心叵测,早有毒害六姨娘的心了。”
“一派胡言!”梁氏厉喝,“你以为在曹氏身上放个香囊就可以诬陷于我吗?”
“落晚不敢,落晚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罢了。”她淡淡开口,目光直视花铭宥,道,“父亲以为如何?”
“可是少荣亲眼瞧见你从六姨娘院子里出来,还看见侍剑杀害六姨娘,这个你要如何解释?”花铭宥颇为头疼,死一个庶女倒没什么,偏偏这事又扯上自己的夫人了。
便在这时,一道稍显稚嫩的嗓音说道:“我可以证明,三哥所说都是假的!”
人群里,那小小的花远扬一脸刚毅,面对如此多的目光,他却是镇定自如,目光坚定地望向花落晚:“我也可以证明,二姐是清白的!”
远扬?!
花落晚微微有些诧异,便见花远扬走到人前,对众人说道:“大哥与侍剑昨日便出府了,临走前还让我给大伯带话,说是去一个神医那医治腿疾,因走得匆忙,怕大伯到时候问起会担心。”
花铭宥皱眉,若侍剑昨日就不在府上,那么花少荣说的话自然不成立。但是,他又为何要说谎陷害花落晚呢?
他面上不动声色,却听花远扬继续道:“我亲眼瞧见一个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将六姨娘的尸体背出去的,虽然没有看到脸来,但是,我捡到了这个。”
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一个剑穗来,殷红的穗子却如血一样明艳。旁人或许不知,但花落晚与花少荣却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是花落晚在第一次见到花少荣的时候赠予他的礼物。
花少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把那个东西给弄丢,且还让花远扬给捡了去,当下脸色就变了。
“这是谁的?”花铭宥皱眉,俨然并不知道剑穗这件事。可那梁氏却是极其清楚的,她欲言又止,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便见花少荣突然跪下,说道:“孩儿知罪,请父亲责罚!”
花铭宥暗惊:“少荣,你这是……”
“这个剑穗是三哥身边的侍卫阿之物。”花落晚赶在花少荣开口之前,如此说道。
话音一落,花少荣与梁氏都朝她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就连花远扬都微微皱眉。这分明就是个打击花少荣的大好时机,花落晚竟然就这般放弃了!
可是,花落晚却像是浑然未觉他们的目光,淡然道:“阿是三哥身边的人,竟然公然毒杀六姨娘,三哥作为主子教导不但,确实有罪!”
虽然花铭宥隐隐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却顾虑到花少康已死,自己就这么个嫡子,纵然人是花少荣所杀,他也一定要保他平安。便道:“既然你主动认错,便罚你面壁三个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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