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楚京注定忙碌。
新皇登基,对于一个王朝来说,这绝对是最大的事,哪怕并非客宴其他王朝的使臣,只是自家的事,但于每个人来说,它也是至关重要的过程。
更何况,这次登基的是叶青鱼,是南楚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帝!
多忙碌?
单说一点就够了——
皇袍!
楚京皇宫里肯定有皇袍,并且楚贤王早有准备,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今夜登基的不是七皇子,也不是九皇子,所以,之前准备的那些就完全用不上了,连皇袍都要重新修改,一时间,整个皇宫灯火通明,数十里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但也幸亏楚贤王早有安排,否则会更加忙碌。不过,整个登基大典楚贤王全程跟随,身为南楚年龄最大的王爷,他根本不可能提前离去,至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准备成为他人的嫁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但这感觉肯定不会太好,这一点但从他铁青的脸色上就能看得出来。
深夜喧嚣。
叶青鱼的登基大典顺利进行了,并且还直接进行了一次早朝,全程热闹的很,但正如那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热闹,也终会结束。
半晌午。
当叶青鱼登基成为南楚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帝的消息如闪电般传向东神州各大王朝,更在楚京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时。
四方馆。
锦绣园。
李云逸的卧房被人一把推开了,大笑传来:
“哈哈哈哈,逸哥儿,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怂的时候啊。怎么,面对我南楚女帝,连你也怕了?”
躺椅上,李云逸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怪笑的邬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侧过身去,明显不想搭理他。但邬羁可明显不想放过他,这等调侃李云逸的好机会,他可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碰到呢,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李云逸身边,怪笑道:
“呵呵。”
“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啧啧,这回答还真是够官方啊,幸好我不是咱们新皇陛下,如果是我,肯定让你下不来台!”
“不过,今天可是咱们这位陛下第一次早朝,你不去看看,这也算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邬羁接连吐槽,一波接着一波,李云逸知道,今天上午自己是肯定没法睡了,推开邬羁,坐起身来,想到昨日种种,不由又是一阵头大和无奈,止不住地摇头。
实际情况和邬羁说的差不多,但哪怕他再神机妙算也想不到,叶青鱼会在那等情况下问出那等问题啊!只能说,女人心,海底针!
幸亏他心思机敏含糊过去了,但从叶青鱼幽怨的眼神中他知道,叶青鱼显然没想过这么简单放过他,所以——
惹不起,咱躲得起!
留下熊俊邬羁等人为景国撑门面,他自己一个人溜回来了。李云逸不怕,反正他明面上只是景国的军师而已,不在也无伤大雅,只不过会引起众人的好奇而已,李云逸也不在乎。对他来说,其他任何东西,都远远没有叶青鱼那么麻烦。
“唉。”
想起叶青鱼幽怨的眼神,李云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邬羁眉头一挑,突然面色严肃道:
“不过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拿下叶青鱼,你可就是咱们南楚的第一驸马爷,等叶公驾鹤……”
“你闭嘴!”
见邬羁越说越离谱,李云逸冷声打断,邬羁显然不在乎,挑眉摊手,动作熟练地一塌糊涂,痞癞的样子连李云逸都无法紧绷着一张脸了,无奈摇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意不在南楚,更何况,现在谈这些,太早了,我连自己的命运……”
自己的命运?
邬羁闻言眼瞳一亮,好奇浮起,期待李云逸接下来的话语。其实,他向来对李云逸未来的打算很好奇,他相信,以李云逸的能力和大张旗鼓的组建虎牙军,他的心思定然不只是固守景国那么简单,但若不是南楚,又是何地?
总不是整个东神州吧!
即使李云逸曾经也不止一次的说过类似“东神州太小了”这等话语,邬羁也只是听听而已,从来不曾放在心上,这次,好不容易听见李云逸吐露心意,他立刻上心了,只可惜,这次注定要让他失望了,等了好久不见下文,邬羁一扬眉抬头望去,只见李云逸斜着眼看着他,仿佛在说——
小子,套我话?
你还是太嫩!
“行吧,不说就不说,我还懒得听呢。”
“不过我说逸哥儿你可小心点,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但你要真想答应叶青鱼,可得小心外面那位了,要不是哥哥我腿脚麻利,连这门都进不来!”
邬羁囊着鼻子一比划门外,李云逸哪里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事实上,他今天上午能睡个半饱,也多亏了江小婵在门口守着,要不然只怕锦绣园的门槛都要被人给踏平了。
叶青鱼登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云逸在其中发挥出了多大的作用,拜访者自然络绎不绝,早朝还没结束,朝野上的各位大臣已经让家眷准备好礼物登门了。拜山头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迟一步就没有热干粮。除了叶府,锦绣园是他们的第二选择,来的够早,只可惜,一个都没能进来。
“唉。”
李云逸叹了一口气,抓起邬羁给他倒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都是不懂事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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