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思远看着报纸头也没抬的问着旁边的实习生,脸上没有出现任何表情,好像问的人根本就不重要似的。
他周围的实习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好不容易才走出一个人来到思远面前,弯下腰小声说:“到现在为止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没问题?”
思远放下报纸并靠在沙发上,看着黑漆漆的玻璃反射出自己的脸,就这么凝视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既然没问题,就给她找点问题吧。”
这话说的可让这些实习生着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没事找点事?莫非是这位大人物跟但丁有仇?故意来弄死但丁闺女的?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如果有仇的话,但丁也不可能让女儿跟他一起上路。
不过既然跟着他一起出来了,但丁也吩咐过说只要是这位大人物说的话,他们都要无条件执行,那么给自家小姐找麻烦的事,这似乎是必须得做了……
单文文现在一个人走在静悄悄的观光车厢里,周围静的可怕,周围不时有奇怪的声音和景象出现在她面前,她非常害怕,特别是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并不是自己的幻觉之后,她更是害怕。
突然列车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接着广播里传来了列车长惊恐万分的声音:“各位尊敬的旅客,列车出现了一些小问题,请大家不要紧张,保持镇定待在各自的车厢里不要随意走动。”
这个消息重复了三遍,文文并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但从列车长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这趟车似乎真的是出了大问题。
她凑到全透玻璃旁边试图想看着外头的情况,可无轮她怎么往外看都根本无法看清楚车厢外的光景,只有一片迷蒙,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外头似乎起雾了,白茫茫的有些渗人。
文文不只一次想打退堂鼓,离开这节车厢回到思远的身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感觉在那个大叔的身边时,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稳,就好像在自己老爹身边的感觉一样。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转瞬即逝,她是个好强的姑娘,哪怕是在自己那个霸道的老爹身边也没露过怯,更别提这个才认识一天的陌生大叔了。
“他还挺帅的。”
文文自己跟自己开了个玩笑来鼓舞士气,然后把脖子上的那个古铜色的十字架拿在了手上鼓起勇气往前走去。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感觉列车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好像暖气已经失效了似的,可就在她抬头的时候,所有的灯就好像约好了似的全部熄灭。
骤然而来的黑暗让文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现在的她面临着两个选择,继续往前走推开那扇门或者退回去推开另外一扇门。
往前走也许会碰到可怕的事情,往后走倒也不会被人耻笑。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反倒激起了她强烈的冲动,没有再多的犹豫,文文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电筒照亮前方的道路,脚步缓慢而坚决的走向了前方那道门。
“不错。”思远坐在车厢里享受着暖气和明亮的灯光,还有一份精致的牛排:“她的胆子挺大的,虎父无犬子。”
思远对面的一面车窗上正映出文文探索的样子,非常清晰,一点都没有被黑暗影响。旁边那些实习生看得是瞠目结舌,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先不说的思远居然有能力直接创造一个里世界空间,光就是这一手监视技能就足够笑傲江湖了。更关键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将整列火车装进里世界,这绝对不是人力能办到的。
而文文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思远安排的,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可当她进去之后,整个人都惊在了当场,这扇门之后的场景简直就是为了恐怖片而设置的,虽然还是火车的布置,但哪里还有半点华贵的影子,就好像是一辆被废弃了百年之久荒废列车一样,黑暗、空洞、残骸和灰尘构成了里头的一切。
残破的车皮让外头惨白惨白的月光透进来,阴沉沉的。而外头的风景更是一副地狱般的场景,光秃秃的树、干枯发慌的草皮和一条已经干涸小溪,一眼望去都被雾气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朦胧,冷风一过不但带着寒气更带着呜呜的风啸。
文文踩在破破烂烂的上翘的地板上,发出吱嘎吱嘎的诡异声响,在黑暗中乍一听就好像是有人在呢喃似的,而前方的样子甚至连手电都无法照得真切,就像一只巨兽的咽喉。
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轻轻推开一个包厢的房门,里头同样黑漆漆的,而且散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一个泛黄的陶瓷风铃挂在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的窗户边上,被她开门时带出的风惊出一串沉闷沙哑的声音。
文文连忙捂住口鼻从车厢里退了出来,不过就在她刚退出来的一瞬间,身后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吓的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可回过头时却发现身后连根毛都没有。
她被这一下吓得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伸出握着十字架的手,嘴里哆哆嗦嗦的念道:“奉主之名,邪祟不侵……”
她的祈祷似乎没产生哪怕一丁点作用,正在她打算打退堂鼓的时候,她一转身却发现自己返回的必经之路上站着一个上身赤裸的人,透过朦胧的月光文文看出这是个男人,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的身上纵横交错着数百道狰狞的伤疤,脸上更是像一个掉在地上还被踩了一脚的地瓜一样,五官什么的就别提了,整张脸往下凹陷,像是被人硬生生挖掉了一块肉似的,突兀的下颚挂着几颗零碎的牙齿,被月光染得发白的舌头耷拉在外头,看上去不光是可怕,还有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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