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对吧。”
思远坐在审讯卓前,他的面前是那个曾经风光的大善人刘汉初,他被逮进来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经乱成了一团,完全看不出他身上的那股学者气息,根本就是一个脏兮兮的糟老头。
“陈组,体检分析报告已经出来了,有两个好玩的消息,你要不要看看?”陈明的助理拿着化验单走进来,然后愣了愣:“齐组,你也在啊?”
思远点点头:“分析报告上有什么好玩的?”
“哦,是这样的。”刚从特工学院淘换来的女神特工小鲜肉上下打量着齐思远,眼里满是惊艳:“是这样的,刘汉初身体上有多处陈旧器质性损伤,其中生殖系统曾经遭到严重创伤,不具备生育能力。”
“别……别说……别说了……”一提到这个,刘汉初就好像是被戳中了软肋,原本死不松口的他,当场就软了:“求你了……”
思远用眼睛斜了他一眼,示意继续说下去,嘴角还挂着一抹残忍的冷笑。
“根据最新从美国引进的DNA检测技术,刘云并非他的亲生儿子,而是他大哥刘远山和他妻子的儿子。”
“哦?还有这么一段秘闻呢,真是够辛辣,继续说。”陈明狞笑着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刘教授。你的家事我们管不了,但我想知道你那亲亲小宝贝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怎么样,还有外头会怎么看你们这一家子。”
助理清了清嗓子:“刘汉初受伤的部分包括两个双脚的左边三根脚趾、全部**和一部分的**,左肋下也有一块残缺,应该是取走了一块肋骨。”
“别……别说了……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你们不要这么残忍……”戴着手铐的刘汉初老泪纵横的扑倒在桌上,情绪显得格外激动:“我说……我什么都说……”
“小零,记录一下,包括语音和音影。”思远点起一根烟,吩咐道:“还有,给他拿点白酒和几道小菜来。”
“是!”
虽然不明白齐组长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经年累月的训练让她养成了不问缘由的习惯,所以她只是按照吩咐把思远要的东西全部拿来了。
“老刘啊,知道你平时爱喝两口,酒不是好酒,就当送你最后一程吧。”思远笑道:“你知道你自己做的孽。我明着告诉你,你的命是没人能救的,如果想让你家人好好活着的话,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来,不然那个怪物可不只是要你这条老命。”
“我说……我说……唉……”刘汉初被解开手铐之后,整个人都老实了起来,也颓废了起来,他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口闷掉:“人在做,天在看。我知道,迟早是要还的。”
刘汉初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解放前因为他亲爹是个国军军官,所以跟着常凯申逃命跑到了宝岛,当时他亲爹身边只带了他大哥一人,而他母亲、他和他小妹则留在老家等待消息。
可这消息一等便是十年无音信,一家孤儿寡母眼看就要断粮了,为了能让他们兄妹吃上一口饭,他母亲虽是大家闺秀出身,可仍然忍辱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光棍杀猪匠。
这杀猪匠在一开始对他们娘仨还算是可以,毕竟在那个年代每天能沾点肥油荤腥已经算是极好的生活了,可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多久,席卷全国的饥荒突然来临,本来以为稳定的生活再次被打乱。
刘汉初的家乡属于重灾区,整整一年颗粒无收,别说鸡鸭猪狗了,就是树皮草根都被扒拉得一干二净。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刘汉初夜里突然被一阵大刀剁骨的声音给惊醒,醒来之后发现炕上自己的亲娘和那个屠夫都不见了。他偷摸着跑到厨房的方向去看个究竟,可这一看之下,他当场就吓晕了过去,在案台上他娘亲的半个身子就像被片好的猪肉似的白花花的躺在上头,脑袋早已被割下,孤零零的放在一边,空洞无神的双眼正直直的看着窗户缝中的自己。
幸好他当时没有昏迷多久,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醒来之后连鞋都顾不上穿,捂着嘴忍着眼泪拔腿就跑,却只是把自己妹妹给放在了那个噩梦之地。
离开屋子的刘汉初很快就在树林里迷失了方向,等好不容易发现了逃生的方向,却在山里遇到了几只饿急眼的野狗。当时的刘汉初又饿又冷,根本没有机会逃过野狗的追捕,他甚至清晰的记得当时被野狗撕咬的感觉。
不过也算是他命大,因为天寒地冻所以虽然被野狗咬掉了不少皮肉,但总归没有因为出血过多而死,反而被一队路过运送物资的士兵发现而侥幸逃生并被送到了医院之中。
在经过治疗之后,他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当时他根本不敢说话,因为他实在是害怕被送回那个可怕的地方,所以一直装哑巴。他为了能留在部队大院之中,从他能行动开始,他就开始在整个大院之中到处找活干,什么脏活累活他都抢着干,所以渐渐的大家也都接受了这个不会说话但很努力的小哑巴。
终于在第二年夏至前后,他被一位在医院中治病的首长看到了,被叫过去问了几个问题,他还没开口直接就哭了出来,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始末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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