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小岛既没有土地也不能通过向外界交流学习,文明无法向前发展就是必然的,甚至还会退化,南岛语族原本已经掌握了耕种的技能,但是由于所处的岛屿适合耕种的土地有限,他们大多数便退回到了采集渔猎的状态。
“你看,这是这一带最大的岛屿,这个部落占据了最好的位置,他们的影响力可以辐射到东边的这一大片,这一带很少有商船路过,但这条航线日后是咱们的重要通道,必然是需要开埠方便给商船补给的,与当地人处好关系能省许多事情。”张晓珲的手指向海图上他们如今所处的位置。
“原来如此。”王峰说道。
这海图他几乎印刻在脑海中了,将军要求舰上的将官都必须牢记海图,平时没事就多描摹,直到不看参照物也可以精准地画出来才算合格了。
他看了一眼他们此次出航的目的地,心中隐隐激动。
此时爪哇海的洋流正是由西往东,舰队不再停留,升起船帆顺着洋流一路往东行驶,几乎达到了全速航行,除了到沿途岛屿汲取淡水之外都不做停留。
其实舰船上也准备了简易的蒸馏设备提取淡水,但是为了有备无患,张晓珲还是尽量在每一处可以取水的岛屿储备足够的淡水,航海最致命的危险之一就是淡水缺乏。
至于欧洲大航海期间由于缺乏维生素摄取造成大量海员得了坏血病死亡,这点对中国人早就不成问题,除了可以用黄豆绿豆发豆芽之外,士兵们还充分发挥了农耕民族的种植天赋,大家积极地在船上种下生姜葱蒜韭菜等,而且茶叶也是补充维生素的良好来源。
舰队派人上岛取水动静都不小,也会遇见类似努犸他们部落的南岛语族,但他们显然比驽犸和他的族人们胆小得多,基本都是远远地躲开了,所以每次汲水都算顺利,但就在新几内亚的一次取水过程中遇上了麻烦。
这是离海边大约二百米远的一处瀑布冲刷形成的小湖泊,湖水大部分清澈见底,小部分被污染了,污染湖水的是人血。
至于为什么是人血,因为湖边聚集了一群人在分食一具人体。
不是,士兵们也不确定这些是不是人,因为他们脸上涂满颜料,有黄色有红色有黑色,头发卷曲蓬乱,扁平阔大的鼻子中间像耕牛一样穿了巨大的鼻环,嘴巴外凸嘴唇外翻,身上什么都没有,黑乎乎的也看不出涂没涂东西,仅下身套着一个一尺多长的尖筒。
湖边生了火堆,大概是要把那人体烤食了,但是也有人拿着内脏直接就生吃,许多士兵看到这一幕直接吐了出来。
“绕开他们到上游取水。”张晓珲说道。
就是担心会遇上今天这样的一幕,舰队进入新几内亚岛上取水时他都会亲自带队。
张晓珲自己也没亲眼见过食人族吃人,但是食人族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们一直保留吃人的习俗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之所以没有继续保留下去,是因为食人部落有一种怪病是通过吃人传染的,这种怪病叫“库鲁病”。
食人部落里的许多人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古怪的怪笑声,只要他们这么一笑很快就会死去,最后还是一位勇敢的医生为了揭开这种疾病的病因,冒着危险深入食人部落跟他们一起生活,在目睹了部落里一位得了“库鲁病”的长者死后在部落举行的葬礼上找到了答案。
这位医生最终得出结论:库鲁病的病原是一种慢性入侵大脑和神经系统的病毒,可以长期潜伏,从此以后食人部落的食人风俗才渐渐断绝。
而且这个食人族群是新几内亚群岛最古老的族群,在岛上生活了几万年,跟后来的南岛语族群之间长期陷入争斗。
要是人还活着张晓珲当然会救上一救,可现在吃都吃了还能怎么着,杀上几个以示惩戒?别傻了,他们一走这些食人族又会马上去捕猎南岛人来吃掉,张晓珲他们杀几个他们就会吃几个回来,他们管这叫“死亡平衡”。
食人生番也发现了张晓珲他们,虽然取水的士兵比食人生番还多上许多,但是这些食人生番一点都不怕他们,双方对视一阵后,食人生番挥动着手里的长矛,嘴里发出“嘿!嘿!”的声音驱赶他们。
这些土着们的武器都是长矛跟石头,因为随处可得,这个倒不必担忧,但是他们还有一样利器叫“吹箭”,将细小的染了处理过的箭毒木汁液沾染到竹箭的箭头,藏于两端开口约一米长的吹管中,临敌之际在吹管一端用力一吹,竹箭即从吹管另一端飞出,因为易于隐藏,我国古代的武林中也有类似暗器。
南岛语族是制作“吹箭”的行家里手,他们把箭毒木的汁液处理过不是因为仁慈只想麻醉敌人,而是因为箭毒木的汁液毒性太强,所谓的“见血封喉”,如果野兽被沾染过没有处理的箭毒木汁液毒死,那么吃了这个野兽的不管是人还是别的野兽都会中毒,可见这箭毒木汁液原液的可怕。
而处理过的箭毒木汁液箭头即可以杀死野兽,也不会在野兽体内残留毒素,可以放心食用。
张晓珲不确定这些食人生番有没有毒箭,但是万事小心为上,吹箭的射程达到了五十米远,离得越近威力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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