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从来就没有想过,导致这场瘟疫的有关人员竟然会专程来堵自己……
“你就是散播瘟疫的人?”
张然望着那一大片行尸走肉,一股怒火没来由地出现在心底!
不想,对面的老道却摇摇头道:
“这口黑锅,贫道可不敢全背上,我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而且贫道此来并不打算与你相斗,仅仅只是想阻挡住你而已……”
“呵!”
张然冷笑一声:
“你就那么自信?”
“当然不自信。”
老道叹了一口气:
“贫道先前也见识过你大施符水救人的场景,虽然你竭力想将其伪装成汤药,但贫道又不瞎,各县县令都能看出来,贫道自然也没问题。”
“从您能天天连画几百上千张符纸来看,贫道的微末修为给您提鞋都不配,不仅贫道,恐怕连这河阳郡的郡守也多半不如您强……”
他甚至用上了“您”这个敬称,目光中更是多有敬畏:
“真不知这乡野边郡,怎么会出现您这等高人……此次举事,是我们失算了!”
张然淡定地并没有说话,不是因为他看不起对方,而是因为他害怕贸然出言会影响对方的脑补……
很明显,这家伙是被张然画符的速度和数量给吓破胆了!
一天画几百上千张符,第二天还能继续画,这在神修眼中那就是元神之力恐怖至极的表现,而元神之力就是神修修为高低的标志。
现在这老道亲自来与张然沟通,实则便是怕了,想认怂……
“哦?”
张然面色不变,道:
“既然知道我的厉害,为何还敢来送死?”
“因为不得不来。”
事到如今,老道也豁出去了:
“不怕告诉你,正是因为你的步步紧逼,贫道的势力从达县一路退走,你每到一地,我们就后退一步,否则为何你这么大的声势推进,却没有人来与你交手!”
“因为你们已经逃走了?”
张然哑然失笑。
好家伙,自己光是走着,就吓得这群放瘟疫的狗东西调头就跑,看来这手大施符水的法子还是很有妙用的嘛!
“不,我们没有逃。”
老道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行尸走肉们,道:
“我们只是在等你来,虽然这点手段在您眼中恐怕不过是雕虫小技,但也是我们大半辈子的心血,我们可以死,但临死前总归要见识见识隐世高人的法术!”
吼!……
老道话音刚落,只听这以张然为中心的周边山林中响起无数声异吼,声音之嘈杂乱耳,仿佛无数破风箱在嘎吱嘎吱地怪响。
踏!踏!
整齐的脚步响起,似是精锐之师的行进之声!
嗷呜?
在这整齐的脚步声中,本来在张然的保护下安心观战的老虎忽然不自觉地心慌,竟有种自己成了一群两脚兽的猎物的错觉,这错觉似是刻入了所有猛兽血脉的深处。
它叫做--恐怖直立猿!
嗷!
老虎慌了,血脉中的本能让它想要当场逃命,但忽然头上被轻轻拍了拍,令虎心安的温和声音道:
“勿惊。”
老虎这才放下心来,在它眼中,自家这头两脚兽是无敌的:
本大王怂了,加油两脚兽,一切靠你了!
喵~
老虎默默发动【缩骨成婴】,庞大的虎躯很快就缩成了橘猫大小,并连忙躲到了一处土包旁边……
“山君等等我!”
伥鬼也怕了,向张然恭敬一礼之后,立马化烟飞入老虎口中。
呵!跑得还挺快……
张然翻了翻白眼,不过本来就没想着让老虎和伥鬼来冲锋陷阵,相反它俩呆在这里还会影响自己的输出。
然后他看向阿青,淡淡道:
“之前几天一直让你准备的纸人和黄绸带子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
阿青倒是没老虎它俩那么怂,她麻利地从一堆杂物中取出两个布袋,打开一看,一个装着厚厚一沓专门剪成人形的白纸,一个则装着一条条二尺长、二指宽的黄绸带,估计有好几百条。
“老爷您要施法了吗?”
青蛇好奇道。
“嗯。”
张然点点头,接过那两口袋子,心头却凛然一叹:
“此战,当是贫道出山以来首次与他人斗法,亦当是至今最为凶险的一战!”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张然可不像那老道所猜想的那样,是个修为不低的神修,他之所以能大肆使用符水法术,完全是十二正经中积攒了近半年的神秘元气之功。
有了神秘元气补充元神之力,张然这才能使用这么多足可把他抽干的法术。
“为今之计,只能用神秘元气来和对方拼消耗……”
张然一咬牙,此番斗法的结果如何,就看神秘元气够不够用了!
……
而在他准备施法材料时,对方那老道也没闲着,神修的强大元神之力如流水般倾泄而出,化作神妙法术笼罩了他身后的数百行尸走肉。
不过法术进行到大半时,他却闷哼一声,不禁喷出一口鲜血,苍白的脸上显示着他并不轻松的施法过程。
“果然,想覆盖三百行尸,还是有些勉强,贫道的修为并不够。”
老道默默叹息,望着远处“淡定”的【张角】,他暗骂了一句:
“多管闲事的老东西,此番我等几人虽绝无胜机,但能把你堵在此处好生痛打一顿,也不枉此生了!”
当初散布瘟疫时,他们几人认为顶多也就各县县令和炼气士门派算是自家的对手,哪里想到才刚刚几天时间而已,就引出了这不知隐居何处的“张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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