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鸢小心来到国寺入口,原以为又要想法子避开国寺前的森严守备,却不想国寺前的守备竟然少了许多。
奇怪?
子鸢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莫非是她方才惊动了楚山公主,所以那公主口头上虽然放了她,却暗暗下了命令在门口设伏围堵。
子鸢想到这儿,索性偏朝了一边,小心躲在栏柱后,仔细观察着门口的一切。
万事小心,切不可在最后的当口,毁了这翻身的计策。
“你们两个,那边去。”只见沈少将军沈远按剑走了过来,吩咐门口的守卫去远处巡守。
“沈少将军,我们若是再走开了,这儿可就成空门了。”守卫迟疑了一下,害怕这一刻的疏忽让明天的祭典出现什么纰漏。
沈远冷哼了两声,“这儿有本少将军亲自把守,怎会成空门?你们莫非小看本少将军?”
“卑职不敢!”守卫们相互瞧了瞧,只好点头答应,“卑职们这就去巡守。”
沈远冷冷点头,看着守卫们走远,又仔细瞧了瞧周围,似是准备呼唤谁出来?
子鸢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暗自嘀咕道:“这小□□来这儿做什么?”
只见沈远忽地朝着一旁招了招手,嘘出一声奇异的鸟声,从国寺门口左侧的深林中幽幽走出了一位黑衣公子来。
沈远哈腰笑道:“曹兄,做兄弟的可是一切都给准备好了,今夜曹兄只管安心与楚山公主秉烛夜话,说不定明日祭典之后,皇上一个高兴,就将楚山公主给赐给你了。”
黑衣公子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来,“放眼天下,能配上楚山公主之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人?”
沈远连连称是,“那是,那是,曹兄与楚山公主自幼一起长大,素来感情甚笃,曹兄你成为我大云驸马那可是顺水推舟之事。”
黑衣公子听得得意,“好,若是他日我真做了驸马,定忘不了远弟你今夜相助之恩!”
“快些进去吧,可别让楚山公主一个人久等了。”沈远连忙摆手,“做兄弟的,不必言谢,只求他日富贵,别忘了小弟便好。”
“好说,好说。”黑衣公子得意地大笑一声,快步走入了国寺。
楚山公主如今一个人在国寺之中,这公子与小□□为伍,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公主实在是危险!
子鸢刚欲回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步子,心道:“若是今夜管了这个闲事,那明日的一切可就乱了,可若是不管的话,公主又实在是危险。”
“曹世子!”只听巡防的卫士突然对着黑衣公子一拜,黑衣公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今夜你们没看见我,可听明白了?”
“诺!”
卫士只能低头离开,走出很远,才敢发出一声长叹,“这曹世子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只怕公主殿下今夜要遭罪了。”
“嘘,你可别乱说,指不定就是公主殿下约曹世子来的,你想,曹世子与公主感情素来不错,今夜就算是幽会,也在情理之中。”
“哎,可惜了楚山公主,注定是安乐王家的人了。”
“小声点,当心被曹世子给听了去,摘了你的脑袋!”
“哎。”
子鸢心里蓦地想起方才楚山公主忧国忧民的样子,若是她当真与曹世子有情,只需嫁入安乐王府傍了曹家,云徽帝岂会不对楚山公主言听计从?明明这里就是一条明路,若是楚山公主照这个走了,又岂会连拜自己的皇姑姑都偷偷摸摸?
思来想去,子鸢索性狠狠咬了咬牙,飞上檐角,压低了身子,快步朝着楚山公主方才所在的佛堂跑去。
“呼!”
子鸢突然翻身下檐,再次落在佛堂之前,惊动了佛堂中寂静拜祭的楚山公主。
“你怎么又回来了?”叶泠兮给佛堂内的老宫奴递了个眼色,一边示意她不要妄动,一边镇静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子鸢一步踏入佛堂,急声道:“公主快些离开这儿,曹世子支开了守卫,要单独来这儿与你幽会!”
叶泠兮愕了一下,“曹世子?”
“不错,安乐王独子,曹伯宵!”子鸢这才发现这佛堂之中还有一个老宫奴,此刻早将匕首顶在了子鸢的腰间,“我句句属实啊!”话音刚落,惊觉佛堂大门已紧紧关闭了起来。
老宫奴冷冷道:“你小子方才还在井水里投毒,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所说的又有几分能信?”
子鸢暗叫不妙,“你都看见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宫奴给叶泠兮递了个眼色,“公主,不必再给这小子机会,不若让奴婢动手,先了结了这小子的性命!”
“我好心来报信,你……你们竟然还想要我的命?”子鸢冷吸了一口气,“果然皇家无情,早知如此,我真不该回来,就由着曹世子来胡闹好了!”
“拜见曹世子!”
“嘘……”
突然听见佛堂之外响起一声惊响,叶泠兮漠然往外瞧了一眼,淡淡道:“他果然会来……”
“你们知道他会来?”子鸢惊愕无比。
叶泠兮匆匆看了一眼子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这儿。”说完,示意老宫奴带着子鸢先离开这儿,“一切照计划行事。”
“可是……”老宫奴迟疑了会儿。
“公主名节重要,不可如此!”子鸢连忙摇头,不顾身后的匕首,一步逼近叶泠兮,“小的不知道公主究竟准备了什么,小的只知道今夜曹世子是有备而来,这周围的卫士都被支开了。若是公主一人独见他,只怕他真对公主不敬,公主也找不到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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