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失踪的人
“如果攻击他的凶手是一个与他体形相仿的人，那么击中他左胸口的话，他应该会往后倒退，然后……”
苏阳试着模仿了一下自己左胸受到重击的感觉，并缓步后退，最后腰部撞到了围栏上。
“……应该会向后翻倒，然后从甲板上掉下去。”
“或者即便没有掉下去，血也不应该是以这个形状溅开来。”
“所以实际上的攻击方向应该是由上至下……”
苏阳嘴里自言自语着，抬头向上看去。
那些船员们正在一个个将那些吊起来的海盗放下来。
“你们先等一下！”
苏阳赶忙叫停这些人继续下去，见所有人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才接着问道：“你们谁还记得当时抓了他们多少个人吊在上面？”
“十多……个吧？”
“我记得是得有二十个？”
“哪能有那么多，你会不会算数啊！”
“你们是不是傻，算一下现在有多少个不就行了？”
“一、二、三……”
“你这水平就别掰着手指头算了，比你手指头多！”
最后还是刚才去处理其他事情的罗琳走了过来，听到这边的讨论之后才说道：“我记得是十四个。”
苏阳往那群海盗那边示意了一下：“那你看看现在还有多少个？”
“一二三四……十二、十三。”
算完之后，罗琳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
少了一个。
“传我命令！”她立即转身，朝向周围的所有人，“所有人放下手里的事，立刻都到甲板上来！”
随后又一指那些奄奄一息的海盗：“将他们都绑好，放到船头！”
船员们立即开始加速动起来，之前才被疏散的人，又在往甲板上叫。
那些呼来唤去的船员自然都有些不满，而且都是冲着苏阳来的，不过苏阳无所谓。
在这期间，他找到塞尔柯克，想看从这个大副嘴里能不能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那时候我都睡着了，能知道什么……”
塞尔柯克好像从来没有醒过，他摇摇晃晃地说着，又抓了抓脸上的大胡子。
“说真的，船医小哥，这种事查不清楚的……海上死人是常有的事，那些怪物杀了人往海里一跳，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那要是怪物再来呢？”
塞尔柯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往栏杆上一靠，人还晃悠着：“来……来能咋的，他来我死不就完了，出海这么多年的，心里都有点数。”
苏阳看他一副东倒西歪的样子，也是叹了一口气：“行吧……我说你也别喝那么多酒，喝出病来是一回事，到时候站不稳，从船上掉下去了可没人能救你。”
“这……这就是你不懂了。”
塞尔柯克摇了摇头。
“船本来就晃，她往左边晃，我就往右边倒，她往右边晃，我就往左边倒，只要有经验，就……”
他站直了，正要给苏阳演示一下，一个浪拍过来，船猛地一晃，他“哐”地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唔……有时候，偶尔会有点问题……”
苏阳决定不管他了。
这时候船员也已经基本集结完成，罗琳站在高处点人数，那些海盗则被绑在一边，摆了一排。
这里面大多数在昨晚就死了，剩下几个没死的，也只剩下一口气，神志不清地发出一些莫名的声音。
高梓桐和艾文正在尝试神术法术一起上，看能不能救回一两个。
要是只是被挂了一天，也不至于死这么多，只是在没有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之后，罗琳直接下令割掉了这些人的舌头。
所以现在还活着的，反而是生命力够强，至于之后能不能说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苏阳也在这时候再用神谕透镜扫描了几遍整艘船，没有发现船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如果是那个失踪的海盗突然从天而降打死了那个船员，然后直接跳进海里，需要的时间恐怕不到十秒钟，刚好在苏阳扫描的CD时间之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能在被割掉舌头再在风雨交加的雨夜里吊了一晚上，还能跳下来一拳把一个人的身体打碎，这显然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难不成就如这些船员们在讨论的一样，是有什么长得像人的鱼头人身的怪物？
只能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罗琳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尝试从这些海盗嘴里问出什么事情却失败之后，她毫不犹豫地就让人把他们全丢进了海里喂鱼。
一群神志不清还没有舌头的人，想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事情，确实有些困难。
为了防止这些海盗突然变成鱼头怪人袭击，罗琳在他们丢下海之前，还在每个人脑袋上补了一枪，防止他们复活。
然后才打算到船舱里去搜索一番，确认没有什么怪物藏在里面。
苏阳虽说已经用神谕透镜探查过了，但以防万一，决定一起跟上。
罗琳对此是没有什么异议，紧接着艾文也跟了上来，要一起去。
“神圣帝皇会庇佑我们的。”他有些畏缩地看着罗琳说道。
罗琳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随便你。”她说着，转头就快步进了船舱里。
“等等我！”艾文赶忙跟了上去。
苏阳向乌尔示意了一下，让他留在这儿和高梓桐一起保护其他人之后，才跟着下到了船舱里。
……
和平时相比，船舱里面这时候静悄悄的，在背后的门被关上之后，只能依靠着头顶微弱的灯光照明。
各种物件乱七八糟地堆放在一起，在灯光下投射出张牙舞爪的影子，晃动的船身里，那些漆黑的角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以上都是艾文的心理活动。
作为常年跟着伊玛祭司学习的见习祭司，这是他第一次出海，那些海上的神秘传说在他的脑袋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见到什么都感觉像是别人口中说过的怪物。
他手里紧紧攥着香薰，嘴里默念着国教的祷文，眼睛不断地在周围到处看。
苏阳是走在最后面的，周围一切在他眼里是一览无遗，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倒是在前面这两个人……
罗琳虽然说着随他去，但是往前走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艾文护在后面，防止从可能的地方冒出来什么危险。
简直就像是姐姐带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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