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瞧着那干辣椒轻飘飘的,想来也是不压秤,先买些回去试试,要是行,得了东家夸赞,他再来买就是,反正这这条路他每月里至少都要走一回的。
当下便道:“那就先照姑娘说的来,麻烦姑娘给我装好算账就是。”
人家二话不说就是要买,竟是连价都不问了,宋秋当然也要将价钱说在前头。
豆瓣酱乃是她的独家秘方,做出来多费事不说,花了她多少菜籽油呢,这点地方,除了她,也没人会做,物以稀为贵,可不能便宜了。
再说了,她手里本来就这些,便宜卖完了也得等明年红辣椒出来了,可不能轻易卖完了不是?
干辣椒也是一样,六七斤才晒出一斤来呢。
虽说一斤的成本就几文,但她卖得就是一个先啊,四下瞧瞧,除了她这里,谁有?
便是眼下传开了,有人琢磨出来这干辣椒是红辣椒怎么晒干了的,也没有红辣椒给他做了不是?
都要等明年了!
宋秋在心里斟酌了合适的价钱,保证自己有得大赚不亏,开口道:“好叫伯伯知道,这干辣椒是五十文一斤,豆瓣酱四百文一坛,一坛是五斤豆瓣酱。”
细细掰扯一下,可真不贵,这五斤里头,差不多菜籽油就去了五十文的样子,还有酒呢,其他调料呢。
反正就是不贵,宋秋一脸平静的报出这个价,倒是听得后头的老袁氏捏了把汗。
这丫头,四百文一坛啊,那不是就是八十文一斤的豆瓣酱?
好家伙!
老袁氏都觉得人家肯定不会买了,毕竟,什么佐料这么贵啊。
这边那管事一听,也唬了一跳,他买过最贵得佐料也就是花椒八角香叶这些了,也才五十文一斤呢。
好家伙,这豆瓣酱四百文一坛,就是八十文一斤,能做多少菜?
忙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虽有些贵,但胜在稀奇没有嘛,他顿了顿,拍手道:“行!麻烦姑娘给我称来吧,我们还急着赶路呢!”
宋秋见他还是要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反正这管事不会吃亏的,她的豆瓣酱,可是好东西咧。
因为香,炒菜更好吃,在后世,还有饭馆附近住着的居民常都过来卖的,她老爸做的味道更好,人家宁愿买他们家的这个,都不往超市去买呢。
她的手艺,可是得了她老爸真传的。
宋秋说了句稍等,就往后头去了。
前几天买回来的一些小坛子就派上用场了,拿了两个舀了豆瓣酱装满,五斤装的,多少不差,也不必称了,总之不会少了的。
另外再称了十斤干辣椒,这会儿客栈里拿过来的就不剩什么了,明儿还得重新从家里拿来了。
再出来,宋秋亲自拿了本子算账,连着午饭这两桌一起,给管事报账。
“十斤干辣椒就是五百文,两坛豆瓣酱得八百文,饭钱两桌则是一百八十九文,全加在一起一共就是一千四百八十九个钱。”
管事听着,见这小姑娘算盘都没用就算好了,心里估摸着价大差不差,便取了钱袋付账。
掏出锭一两的碎银子,然后四吊铜板,再数了八十九个铜板,一起递给程云,嘴里道:“若下次有需要再来,姑娘可记得第一个卖给我啊!”
这东西若是拿回去反响好的很,到时候只怕有很多人明里暗里打听呢!他此番当然要先卖一个好,所以一分价都没有讲。
宋秋也没有让价,接了银子和铜板,也没有数,只点头应好。
管事的吃了一顿以前没吃过的饭菜,又遇着了稀奇的东西,心满意足的带着伙计离开。
宋秋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来,但好东西头回出了手,就赚了一笔不小的银子,她心里十分高兴,就不在乎这个呢。
反正识货的,总会找上门来的。
老袁氏见东西这就卖出去了,也是心里啧啧,想着她孙女就是能干啊,这么金贵的东西都能做的出来,还能卖成钱。
孙女出息啊,可惜,儿子儿媳都看不到咯。
老人家想着早逝的儿子儿媳,眼睛就是一红,忙转头往后头去平复一下去了。
这行人一走,很快又有两起人进门来,客栈接着热闹起来,配合着外头的茶棚,还真是一处人声热闹得地方。
杜传福忙招呼点菜,又把菜色报进去。
宋秋捆回围裙,继续忙碌起来。
今儿除了水煮鱼之外,还有粉蒸排骨,红烧肥肠,红烧肉,莲藕排骨汤,泡椒炒莲藕等菜色。
几桌忙碌下来,照样不剩什么食材了。
到了半下午,没人住店,宋秋想着今儿也可以打烊了。
一边歇着,一边等茶棚那里收了摊,果然也没人住店的。
宋秋便让王氏把晚饭弄了吃了,收拾一通,让杜传福跟着回村去拉豆瓣酱和干辣椒过来。
刚回到家,就看见张家院子里坐着的鼻青脸肿的张胡瓜。
嗯,真的被揍得挺惨的。
不过见他龇牙咧嘴疼得慌还不忘使唤枣花给她洗地瓜吃,宋秋瞬间也不觉得他惨了,这是揍得太轻了还。
朝阿灵看了一眼,阿灵登时脖子一提,眨巴眨巴眼,表示领会。
张梨花看出两人的眉眼官司,忙捂了嘴,让自己别笑出来。
小叔真的被揍得好惨啊。
老袁氏不知道,一见张胡瓜成了这个样,不由唬了一跳:“这是咋了,昨儿送柴过来还是好的呀?”
院子里抱着石蛋儿坐着好让苗氏空手做晚饭的老邓氏皱了眉,“说是被人给打了,你说这好好的,别人不被打,就他被打,还连对方长啥样都没有看到,可不是傻。”
说着,瞪了张胡瓜一眼,“叫你偷懒往镇上跑,该!”
张胡瓜咧着牙,叫苦不迭,“娘,您看我都这个样了,让我歇个十天半个月的呗,别叫我打柴了。”
“你不打谁打?难道还叫老娘去打?”自从知道这货听他爹的去买耗子药回来打算闹死张杨,又不小心害了石蛋儿,还心虚踢了枣花,老邓氏心里对这个儿子已经不抱啥希望了。
凶不死你,还想她客气?
美得你。
张胡瓜缩了缩脖子,不由往上房里看去,没听着他爹的动静,只好默默闭了嘴。
倒霉啊,昨儿戏没听成不说,还挨了一顿打。
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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