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遇上高修,哪有余力示弱?高修虽然难缠,我等若有合用的灵器和攻敌之宝,也非没有取胜的把握。……假借天时地利人和,胜负仅在弹指之间,事若不成,当速速逃命!”
陆安晴看着洞内不停忙碌的灰衣身影,徐徐道:“你不善机变,易意气用事,筑基后又常待于坊市,少有与同阶修士斗法,往后当以此为戒!修为境界固然重要,也莫疏忽了外物,谨防为人设计暗算……”
陆晚雪许久未得自家师父耐心指点,垂首听过,恭敬道:“弟子谨记教诲。”
陆安晴扫了眼身侧,这名大弟子心性实与自己相差甚远,暗道:“雪儿性直刚强,难以应付尔虞我诈之事,倒与那混账各有互补……”
微有出神之时。
一道灰衣身影闪了出来,笑眯眯道:“两位夫人,还请入内稍歇。”
陆晚雪不知想及何事,脸颊升起几抹红晕,呐呐道:“夫君,师娘和大师姐……”
杜少卿摸了摸胸前,搂着两女腰肢进了石洞,絮叨道:“小弟佩戴有寻踪玉符,师娘她们或随在暗处,防备漏网之鱼偷袭。”
陆晚雪再不多言,悄悄挥起长袖,掩住身后那只怪手。
洞内有五六丈深、丈许宽,乱石横躺,颇为局促,收拾得一尘不染……
“你这混账又在胡言乱语。屈雨泊身亡后,空泉山不是消散,就是陷入内耗,哪有漏网之鱼来顾及咱们!”
陆安晴毫不担忧,同杜柔、武红衣去往青苍坊市两回,也遭遇过数次变故,知杜柔寻常看似漫不经心,却颇有莫测的手段。
她在洞口布下一套遮掩形迹的阵法,便盘坐于铺好的厚布中,“妾身需调息疗伤,勿扰!”
杜少卿取出三枚银叶清灵果,殷勤喂她服下,传音道:“二夫人,可要为夫效劳,换回法衣?”三人出了常阳坊市,为防泄露底细,一直未恢复本来的容貌。
陆晚雪哪还不知其意,看了眼那陌生的面容,立时挣脱开来,背靠石壁盘坐,传音道:“夫君,师父在呢……”
杜少卿点头,挨着她坐了,又喂她服用了灵果,“奔波了整日,尽管安心修炼,自有为夫来护法。”
“可!”
陆晚雪展颜一笑,当真闭目调息,不几,气息徐徐。
杜少卿将真气聚于掌心,在脸上揉搓了半晌,不用铜镜自观,也觉浑身气度霎时一变,暗道:“不是那奸猾婆娘提及还不知,修士容貌,当真能影响心境……”
他盯着师徒俩直勾勾看了半晌,叹了口气,轻手轻脚步至洞口,借着攀爬交缠的藤蔓空隙,猫着腰打望外面的山林。
月华斑斑点点,树影郁郁深深,远处偶有山兽嘶吼,间或带起一片激烈的激斗声响。
胸前玉符越来越热,师娘和大师姐,应正向此地寻来……
身侧,忽有语声斥道:“你这混账,偷偷摸摸在此何为?”
杜少卿心中一跳,这婆娘不抓紧疗伤,怎鬼鬼祟祟吓唬人?
他探手搂去,见自家道侣恢复了俏丽容貌,顿感赏心悦目,温声道:“先前观师父大显神威,以筑基中期修为败筑基后期修士,胜得干净利落,弟子心为之动、神为之夺,正回思内里玄妙处!”
“哦?”
陆安晴不置可否,靠入他怀里,饶有兴致道:“乖徒儿可有所得?”
杜少卿脑中飞转,大手一路抚去,凑耳道:“小弟何德何能,有这等神姿仙态的道侣相伴?实是气运加身,得天之幸!”
陆安晴嘴角微翘,吐气如兰道:“既知如此,夫君平日里还动辄使些闲气,来惹恼妾身?”
杜少卿微愣,只觉那双美眸极亮,似若漆黑夜空下的明辉星辰,诚恳道:“你我夫妇,床头吵闹床尾和罢了,待往后心意相通,自然妇唱夫随!”
“好不要脸……”
陆安晴轻啐一声,偏首看了眼洞内,凑耳道:“与妾身些真气,用以疗伤!”
杜少卿大手探去,霎时心中有数,低声道:“师娘她们,不久便会赶来?”
陆安晴身形一颤,微微扭动,腻声道:“夫君往常与孙师妹如何为之?妾身神识,可探四百丈方圆呢。”
杜少卿再忍不住,整理一二,陡然凑了上前,“夫人今夜为何主动叫阵?”
陆安晴脸色微红,推着他背靠石壁站了,暗使妙法顾自左摇右晃,“妾身从未想……过,能击杀筑基后期……修士……”
筑基后期修士,在大宗门都算不俗的战力!
她仅有筑基五层修为,与之正面拼杀而不落败,能有此一番经历,实是获益良多。
杜少卿恍然,这婆娘大败高修,一路看似云淡风轻,心境怕是还未平复……
陆安晴气息渐急,紧搂身前之人,奉唇堵了过去。
杜少卿顿觉香息如洪而至,紧守心神缠斗少许,终究吐了口浊气,低笑道:“师父修为高深,弟子甘拜下风!”
陆安晴目中微有惚恍,探手扶了过去,寻思道:“有此一遭,与妾身多些灵符,往后无需师娘相助,咱们也不惧筑基后期修士。”
杜少卿大感肉痛,连连渡去真阳之气,干笑道:“无缘无故,咱们何必招惹高修?先前耗费的灵符,就抵八九万块灵石……”
“多嘴!”
陆安晴炼化近万缕真气,埋首理好裙摆,惬意道:“那柄四阶宝刀,就值四五万块灵石,还有夺回的大笔灵石,此行获利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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