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大姑娘这话说得再漂亮,星羽也还是听明白了大姑娘那话语浓浓的敌意,“星羽谨遵大姑娘吩咐,只是打姑娘城中的别院,属下不清楚具体的位置。”
颜菀卿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写好的纸条放在了桌几上,“这便是那别院的地址,你看过便烧了吧。”
星羽拿起桌几上的纸条将上面的内容记在脑海中,而后将纸条当着颜菀卿的面丢在炭盆中,很快就燃成了灰烬,“大姑娘放心,属下这便去办。”
“小心着点,莫要让人看出端倪来,若是能做出夏姨娘私自跑得模样就更好了。”颜菀卿叮嘱道。
而,父亲若是得知夏姨娘逃跑了,一定很是震怒,更觉丢脸,如此也就不敢大张旗鼓地派人寻夏姨娘。
这对她来说藏起夏姨娘也更为安全,不易被人发现。
更为重要的是,有一人老熟人想来是很希望看到夏姨娘的,也是时候该让他们姐弟团聚了。
星羽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颜菀卿见星羽懂了她的意思,这才挥手示意星羽下去,而她自己则是穿上了厚厚的素色棉袄褙子又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狐裘大氅,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去了前院的灵堂。
整个灵堂都清清冷冷的,里头就两个婆子照应着灵堂内的烛火,看着这一幕,颜菀卿怎么看都觉得心酸,母亲堂堂公主可是母亲的灵堂却是这般冷清,这让身为女儿的颜菀卿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前世的时候,母亲离世,而,那个时候的她对母亲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整日里和夏姨娘母女亲近,对于母亲的离世更是没有什么感觉。
母亲整整停灵三日,而她也只为母亲守了一日的灵,后面两天里因为下了雪,天寒地冻,颜菀卿也就只白日里在灵堂守了守,至于晚上颜菀卿早早就躲懒上床睡了,颜菀卿只要想起前世来就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一个女儿的本分,更没有尽到一个女儿的孝顺。
“大姑娘来了,老奴们给大姑娘请安。”婆子们看到大姑娘这么晚竟然还过来了,立即跟大姑娘请安道。
颜菀卿听到婆子的话立即从回忆中醒了过来,“起来吧,你们都下去吧。”
两个婆子听到的大姑娘的话不由面面相觑,“这……大姑娘一个人……”
阴森森的灵堂放着大姑娘一个人在里头,婆子们也不太放心,这才犹豫不决。
但颜菀卿却是想自己在这样寒冷的灵堂自己静一静,只有处于这样的环境下她才能时刻记住前世悲惨的经历,和这些个欠了她的人。
婆子们见大姑娘坚持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这么冷的天若不是轮到她们当值,她们自然是更愿意留在暖和的被窝中了。
婆子们走后,颜菀卿拿着烛火将灵堂内大大小小的烛台都点燃,顿时将整个灵堂照得更加明亮了,“姑娘也不等等奴婢和画儿,奴婢没有瞧见姑娘,一猜姑娘便是来陪公主殿下了。”冬雪从外头走进来说道。
“你们怎么过来了?今晚不是你们两人当值,我想着便让你们早点儿歇息。”颜菀卿回头柔声道。
这么冷的天,颜菀卿并没有打算让身边的丫环陪自己受冻。
冬雪和画儿一前一后地走进来,冬雪将手中赤金雕梅花的手炉塞到颜菀卿的手中,“姑娘你看你手冰的,快暖暖手。”
“姑娘你都过来了,奴婢和冬雪自然不能让姑娘一个人在守着。”画儿笑着说道,并将带过来的兔毛护膝给颜菀卿带上。
颜菀卿见到两个丫环关心自己也很是高兴。
皇宫。
兴庆殿,明德帝的寝殿,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金漆圆木为柱础。
紫檀木缕空雕花的通顶木床罩,龙炕上三面屏风床围,黑中泛紫的颜色,古朴深邃大气,浑身散发着贵气的光泽,床架上悬着鲛绡宝罗明黄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飞龙花纹,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炕上设着青玉抱香枕,炕上铺着灯芯草的床垫。
这是今晚福顺特意替明德帝铺上的,这灯芯草本就是一种草药,有降心火和通气血的功能,且,灯芯草草质柔软,富有弹性和韧性,人躺在上面很舒适,能刚帮明德帝很快地安睡。
今儿个明德帝心绪大受打击,且还吐了血,尽管明德帝瞒过了两个儿子和外人,可却是瞒不过福顺,回到寝殿的明德帝就又吐了一口鲜血,福顺担忧地便是要请太医,可被明德帝制止了,而是从暗格中取出了两粒药丸服用下去。
这药丸是明德帝的心腹秦医令所为明德帝研制的,福顺这会儿也看出来,皇上这是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吐血的事情,“皇上,这……这服药也只是暂时,还是得请秦医令过来瞧瞧对症下药才行呐。”福顺担忧道。
明德帝疲惫地坐在龙床上,摆了摆手,“明儿吧,今晚便不要惊动太医了。”
“皇上,可是你的龙体……”福顺蹙着眉头担忧道。
不等明德帝应声,外头便进来了小太监,弓着身子阴柔着语声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瑾妃娘娘、敬妃娘娘求见。”
福顺立即小心翼翼地看向明德帝,心中猜测只怕是皇上这会儿并不想见到后宫的这些个娘。
果然,如福顺所想,此刻明德帝的脸上没有半分疲倦,一脸的威严,目光灼灼瞥了眼小太监,气宇轩昂道:“不见,让她们都回去吧,既是有这个空闲便都替皇姐抄百变经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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