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屯了半个月的石头,地窖和库房以及空地都放不下了。山上明面的黑石头也看不见了。当然,她觉得整个山里都有,并不只表面上那么点。然而,此时还不是挖山的时候,她要考虑的是一品坊的新营生。
一品酒坊如今只开两三条线做代加工,勉强维持运转,别的生产线却都闲着了。她命人将所有用具做了一次大清洗,又让费武在城内外贴布告,收购鲜花花瓣。
不只是让人收,她还去谈一个大客户。他要谈的这个大客户就是承郡王妃。
众所周知,碧湖园是承郡王妃的私产,在庄园的外面有数千亩的山地上开满了各色花朵,殷宁眼热很久了。
与一众女孩子们例行练完歌舞,,她假托累了要休息,悄咪咪的去寻了承郡王妃。
“什么?你要买花?”
承郡王妃诧异放下了手持的经卷。
“是的,郡王妃。”
殷宁尽量说的得体,“我知道郡王妃不缺银子,但这许多的花败了便是败了,多可惜。卖给我,物尽其用,你也多点收入不是?郡王妃名下也有田庄铺面,日常用度不也是靠这些出产吗?这一大片的花田,旁的不敢说,收益总归和田地是差不多的。”
承郡王妃的嬷嬷也道:“王妃,这倒可行。这片地原本是种不出庄稼来才种的花。好看是好看,到底是浪费了?如果花瓣儿农庄价一般换成银钱不是挺好吗?
承郡王妃本也是无可无不可。左右不过是些花,败了也就败了,不值得什么。
“也罢,既然你用得上,总比白白的烂了好。我看芷兰芷容两个丫头与你甚是亲近,作为嫡母,旁的给不了,嫁妆银子总得替他们攒一些。我也不要什么,你要做什么营生,带她们一把。因着你与方家、牛家两个丫头合伙开个冰饮铺子,不带她们,都絮叨几遍了。”
殷宁眉开眼笑,“这营生我原本是要带她们的,让他们一人出点股金。既然郡王妃愿意将花田交给她们打理,可是太好了。”
青春的少女,明灿灿的笑容,让承郡王妃古井般干枯的心也有一些触动,神色略显鲜活。正是春风和煦的时候,侍女文竹忽然由佛堂,后面踉跄奔出,神色激动,“郡王妃……”
许是看到了殷宁,声音戛然而止。承郡王妃嚯得站了起来,一脸的紧张。
殷宁忙起身道:“我去告诉芷兰和芷蓉这个好消息。”
她走出佛堂,凝神细听,竟然听到了文竹压抑的哭泣,
“郡王妃,世子睁眼了!”
殷宁的脚步急忙加快。
离着一群女孩子们越近,越是能清楚的听到她们的欢笑,芷兰问牛莲花,
“你们的冰饮铺子快好了吗?我等不及要做第一个顾客。”
牛莲花原本也是知道殷宁是故意要帮她脱离困顿的生活,要不然,无论殷宁还是方瑶,谁还拿不出几十上百两银子?但这段时间以来,她事事亲力亲为。每一张桌椅,每一片裱花布料,无不浸透了她的汗水,日日忙到深夜。累,但充实,继而建立起自尊自信,她真真正正的接受了自己是合伙人之一,而非受人照顾的可怜人。
“快了,几天就好了。我已经开始画请帖的花样子,我爹画的好看,到时候定然叫你们眼前一亮。”
这段时间的牛莲花浑身散发着蓬勃生机,为人更显干练。她有一个古板寡言的爹,又有一个文弱纤细的娘,作为唯一的女儿,能有这样的气势,倒也少受欺负。
芷兰羡慕的不得了:“哇,牛姐姐不愧是做了东家的人,气质就是不一样,特别有味道。”
牛莲花笑眯眯的道:“那是自然。我今日方知,女孩子也可以不靠男人,不躲在男人身后,也可以自强自立。”
殷宁噗嗤笑了,这才哪到哪,还没开始挣钱呢。
慕香悦一直乖顺的跟着几人,是个存在感超低的小透明。听到殷宁的声音,便往她身边靠了靠,怯怯地问:
“表姐,要走了吗?”
“快了,”颜宁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从前被慕香明磕破的那一块伤口长好后,不长头发了,有铜钱大的一块秃斑,还不平整。小香悦一直很自卑。
殷宁用目光搜寻:“两位公主呢?”
芷兰道:“摘花去了,母妃的园子外面好大的花海。”
殷宁便笑,“可不能让她们摘许多。我又想到了新的营生,便是用这个花来做。郡王妃不差这点碎银子,把花田给了你们二人。恭喜你们,快要成为我新营生里的东家了。”
不敢置信的芷兰芷容,在消化了这一消息后,齐齐欢呼,接着便奔跑出去,阻止泽云泽月霍霍她们的花。
殷宁刚要牵着香悦的手往外走,却见侍女文惠匆匆而来,疾声道:“殷小姐留步,郡王妃有请。”
殷你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承郡王妃眼神复杂,慢慢抓住了殷宁的手,
“好孩子,你能陪我住几天吗?就几天。”
殷宁望着那张满怀期待的脸,变幻着希望、恐惧、期待,隐忍而又悲伤,她慢慢的说:
“郡王妃,您是我舅娘的闺中密友,是待我亲厚的长辈,但凡我能帮到您之处,请务必直言。说句到底的话,只要于我性命无碍,我总是愿意竭力帮您的。”
承郡王妃嘴唇哆嗦,忽而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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