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归来,将从太子手里拿到的两颗夜明珠呈给了慕大老爷看。
慕大老爷叹道:“值二十万两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对方肯不肯认还两说!”
殷宁只笑不语:“这两颗夜明珠值多少并不重要,因为它并不会给别人拿走。”
到了晚上,严尚书那边派了严掌柜过来送了六万两。
严掌柜的脸色雪白。
“那姓岳的给了十万两的定金,原本都在我手里拿着,现在两家都要赔钱,总不好我一家独占。大人说了,严家的底子总比慕家厚实些,便多匀几千两给慕大人度过难关。”
殷宁等了两日,其实就是为等这一刻,看一看严尚书此人是否值得交往。此时看来,倒还是个能拎得清事的,不至于大难临头各顾各。
第二日,慕府阴气沉沉,似乎都在等着那个姓岳的酒商上门来。就连对面建房子的工地上今日也休息了,没有开工。
朱二宝坐镇一品坊内,心情难言。他实在搞不懂清殷宁的态度,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并没有打算把银子让姓岳的拿走,但也不见她有什么实际行动来保住酒坊。
不多时就听到有人在户外咋咋呼呼的喊:
“朱东家朱东家,我来提酒了。”
作为酒坊名义上的东家朱二宝此刻必须走在前面。他阴沉着脸走出酒坊,来到外街,只见那姓岳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旁边站着脸色阴郁的严掌柜。
“朱东家,今日就是我提酒的正日子了。得了,严掌柜的铺子里,严掌柜说没有,那就只好到你的工坊里来了,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朱二宝脸色铁青的望着他,只想把他拆了,吃进肚子里。
“哎呀,我怎么听人说,慕家好些日子不曾开工酿酒了呀?库房里可别没有存货,耽误了我挣银子!”
“没有!”
朱二宝咬牙切齿的说着。
姓岳的酒商脸色一变:
“没有?咱们的契约可是签的明明白白,你今日如果不能让我拉走五万斤的酒水,可是要赔偿五十万两给我。”
朱二宝眉头紧蹙,他此时已经十分清楚的知道掉进了这姓岳的陷阱里,便是慕家这一个月能将就凑齐了给他,那下个月呢?下下个月呢?
在这一年里头,他有好多次的机会能把慕家给整垮,更甚至这一次赔了他二十五万两,那契约也并没有消除,下个月是不是还要赔他二十五万两呢?
姓岳的酒商当即向身后喊道:“刘捕头,你来替我做个见证,我今日来严家和慕家拉货,他俩家不曾给我备好,耽误了我做生意,等于是违约。我现在要求他们赔偿,可是合情合理?”
队伍的后面慢慢的走来了一个捕快,脸色略有些愁苦。他是京兆府的捕头,被京兆府尹派来做见证的。
“朱东家,依照契约是应该赔银子的。”
朱二宝目眦欲裂,可若让他甩出二十五万两银子给这个姓岳的,他又实在不甘心。
正在姓岳的那人得意非常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吼了一声:
“岳东家,你的酒早已给你备好了。你看是用我家的车队给你送回去的好,还是你倒把手搬到你的车上好?”
众人一起望去,只见月余不曾露面的费武风尘仆仆的赶来。在他的身后,一长列的马车牛车正源源不断地向这个方向进发。
朱二宝喜出望外:“费武……”
心情激动不已,他似乎明白了这一个月来为什么没有见到费武,感情他是被派出去做这件事去了。
姓岳的酒商脸色转黑,望着逐渐走进的车队。
“这是谁家的酒?我可是只与一品酒坊签了契约,别家的酒我可不认。”
费武道:“这就是一品酒坊的酒,来,我给你看我们的酒坊招牌。”
顺手从最近的一辆车上搬下来一坛酒,酒坛上明晃晃的写着一品酒坊四个大字。
姓岳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朱二宝哼了一声:“岳东家,酒已备好,拿银子来吧!”
岳酒商哼了一声,
“什么银子?”
朱二宝冷笑,
“你买酒的银子。”
岳酒商道:“我已经付过十万两了。”
朱二宝道:“你那十万两,只是契约上的押金除非一年期满契约结束,十万两才会退还给你。这每月一到提酒的日子,你仍然要拿现款来结酒账这是咱们酒坊的规矩。”
姓岳的只是磨牙,看来他其实根本没有带银子来,那是算准了慕家没有酒交给他。
朱二宝冷声道:“岳东家还不去取银子?今日是交酒的正日子,来晚了,押金和酒,你们一样都拿不走。”
姓岳的急忙转身,上了一匹快马。
费武转向京兆府捕头,那捕头一咧嘴:“明白,明白!小的就是跟来做个见证,一品酒坊和严掌柜已经是备好货了,不曾违约。”
费武面色温和,给了他一个五两的银锭子,这在普通差人手里,相当于半年的薪资。捕头更明白了,他甚至还给费武提个醒,
“费小哥,陪着这姓岳的去京兆府告状的是明国公府的大爷,那是个狠人。眼下货您这备齐了,但一刻未曾未交接清楚,就一刻不算完事。还有下个月,下下个月,可明白?”
费武完全明白。
捕头回去复命了。
整个幕府也已知道费武带着足够的酒来交差了,一扫阴郁,都是激动的迎出门外。费武的媳妇儿姚花尤其觉得脸上有光。她依照殷宁的吩咐,张罗了食水招呼门外数十辆车马跟着的人,同时府里的小厮护卫也都散在了车队的首尾处,保护车队。
费武吃饱喝足,为众人解惑:
“表小姐一早发觉这契约不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姓岳极力要拉咱家下水,定然是有图谋的,所以在第一时间派了小的出去。也没走远,就在周边几个府城,每府找一家有实力的酒坊合作,每家一万两的技术转让费,帮他们建起了蒸酒坊。以后他们自家便可产出低度和高度酒,并且他们出产的酒优先供应咱家酒坊。”
严掌柜激动不已:“这么说来,日后也有源源不断的酒送来了?”
费武笑道:“足以供应严掌柜所有的订单。”
严掌柜仿佛是重新活过来一般,能不白白的扔掉几十万两,谁不高兴的要疯?
只不过货还没有交接,怕那姓岳的使什么阴招。
严掌柜忙道:“我已命人传信回府借护卫了。”
意料中的意外来的很快,有人飞速来报,
“外头有人驾车冲撞车队,被咱们的人制住了。”
众人出去看戏,只见几个架着车的街痞被摁在地上摩擦,一个押送货物的汉子,一鞭子抽在他们背上,骂道:
“瑜州凌家的货也敢冲撞,活的不耐烦了。”
另有一个车队首领转过来,狠狠地一脚踹向趴着的人,
“还有我们恒安盛家。滚回去报告你家主子,想动手也先打听打听对方是谁!”
喜欢天书来客请大家收藏:(www.hltxt.com)天书来客华龙文学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