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人一说到荷兰这个国家,首先想到的,一般都是他的足球。
熟悉足球的朋友都知道,荷兰人奉行的是全攻全守的足球战术,水银泻地的进攻。这种战术让世界上所有的后卫线都感到头疼。而放到十七世纪的地球上,说到荷兰,当时的欧洲人首先想到的,却是他的海军。论水银泻地,全攻全守,荷兰海军带给对手的记忆,不止是头疼,更是死亡的恐惧。在那个时代,他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绰号:海上马车夫。
所谓“海上马车夫”,字面意思,就是把开船开的和驾车一样轻松的,放在荷兰身上,就是全世界的海洋上,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打谁就打谁,就跟后世的美国佬一个德行。
在这样实力的支撑下,荷兰皇家海军自然是傲气十足,在他们看来这个世界的海洋就是他们的,所以对于郑芝龙提出的调解他和葡萄牙人之间矛盾的要求,昂科斯虽然感到有些为难,但思前想后为了征服大明的大业他还是捏着鼻子答应了下来,今天他正带着两艘战舰前往澳门找葡萄牙驻澳门总督斯蒂夫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却碰上了卢光彪带出来进行海训的福建水师。
一支是初建不久初生牛犊不怕虎,另一支则是此时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相互碰上后便如同天雷地火相遇般爆发出剧烈的反映。
在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大明水师的战船大小是用料来形容的。华夏古代没有出现吨计量单位前,船只的运载是以料为单位来计算大小的。料的前期意思并不是只船承载单位,而是造船所用木料的数量。
古代船只都是用木材来建造到,一艘船需要许多根木料。如造一艘需要用二十根木料才能建成的船,古人就会先计算用料数量。二十料船,意思就是要用二十根木料才能造成这艘船。后来随着称呼的习惯性慢慢演化,船匠用来衡量船只大小,便以木料使用数量多少来计算。根据大概的估算,古人所说的一料就是后世现代的三百多斤。
而到了明代,明军将作战所用的福船按照大小不等,分为四个等级。最大的是一号,也就是两千料(三百吨左右)。最小的是四号(即海沧船),五百料。二号福船大约是一千五百料,三号福船大约是一千料。
此时,昂科斯所在的两艘战舰是典型的三桅战舰,吨位约莫为两百吨左右,相当于明军二号福船,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荷兰人此事的作战思想和经验相当成熟,作为十七世纪称霸海洋的“海上马车夫”,遇敌即战的思想已经深入到了它们的骨子里,即便看到明军的三艘战舰无论是吨位还是数量都比他们多,他们不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迎头冲了过来。
“大人,荷兰人朝着咱们冲过来了!”
清远号上,年轻的大副看着数里外朝他们直冲过来的荷兰战舰,脸色隐隐有些发白。卢光彪看了大副一眼,心中暗叹了口气,他并没有责怪这位大副的意思,要知道福建水师只是一支成立不到四个月的新生力量,战舰上上至船长下至水手几乎全都是菜鸟,战斗经验几乎为零,这样一支舰队遇见敌人有这样的反映是正常的,毕竟卢光彪明白军队是一支需要胜利和鲜血来喂养的怪兽,只有接连不断的战斗和胜利才能让他们变得强大。
重重的拍了拍大副的肩膀,卢光彪用严肃的眼神盯着他说道:“传我的命令,向对方打旗语,询问他们的身份和来意,另外悬挂三角红旗准备抢占T字头。”
被卢光彪拿重重的一击震得肩膀隐隐升腾的大副这才回过神来,他深吸了口气大声道:“明白!”
很快,清远号上又升起了一面红色的三角旗,看到这面旗帜后跟在它后面的宁远号和辽远号开始转向,三艘战舰一边观测风向一边调整航向。
与此同时荷兰人的战舰上,为首是昂科斯和鲁昂中校所乘坐的飞翔号战舰,在他们身后是另外一艘战舰小马驹号。在飞翔号上,瞭望手向他们大声报告:“报告中校,明国人发来了旗语,询问我们的身份和来意。”
鲁昂中校听到瞭望手的话后冷笑着对昂科斯道:“这些黄皮猴子实在是太狂妄了,我们荷兰皇家海军什么时候需要向别人报告自己的行踪了。”
昂科斯却皱眉道:“鲁昂中校,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明国人的这三艘战舰可不像他们的那些传统福船。他们的吨位不仅要比我们的战舰大得多,而且形状也很怪异,最大的那艘船很像那些英格兰人的风格,最小的那艘很像西班牙人的战舰,中间那艘如果不是悬挂着明国人的旗帜我还以为是我们自家的战舰呢。”
“我看到了!”
鲁昂中校不屑的说道:“这没什么奇怪的,根据我这两年的观察,明国人的战舰设计原本就很落后,自然要向我们这些先进的国家学习了,只可惜却学了个四不像,三艘战舰竟然有三种不同风格,对此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是夸奖他们心灵手巧还是该骂他们愚蠢了。”
要是杨峰在这里的话,恐怕当场就要跟他翻脸了,老子弄到这三艘战舰容易吗,竟然被你这么贬低,而且你们荷兰人的好日子也长不了了,就等着英国佬暴你们的菊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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