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你不是……”莫家村的人吗?
张恪皱眉开口,莫燃的情绪显然不对,她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莫燃根本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性格,就算莫家村的秘密让很多无辜的莫姓家族被抹杀,莫燃会觉得无情,但也不应该会是如此激烈的反应!
言语之间竟有些难以压制的恨意!挣扎在理智和恨意之间,莫燃的情绪变的很不稳定,在看着莫三爷的眼神里也带上了矛盾的排斥感,包括对张恪,都有着明显的疏离。
张恪不解,他下意识的想问难道莫燃就不是莫家村的人吗?她指责莫家村,不是在指责自己吗?人都是主观生物,都是护短的,莫燃没理由因为一段故事而站在别人的立场,否定自己的家族。
可是,张恪终究没那么问,不知道为何,他就是觉得这种话不能说,也许是因为心里那一阵一阵莫名的疼痛,星眸之中不无担忧,张恪忽然间觉得,也许他跟莫燃之间一直存在的距离就与此有关,可他就是想不通,莫燃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莫三爷却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今天将这个秘密一并告知你们两个,莫燃既然已经修炼,就由你来守着这个秘密,而张恪,你却是张家命定的血脉,这个秘密理应由你来继承。
决定告诉你们的人是我,此时我还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否正确,可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敢做敢闯的人,如果你们没有按照祖训去保守秘密,而是去挑衅这个秘密的真实性,如果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我也会是千古罪人。
可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该强调的厉害关系我已经说清楚,你们两个都是绝顶聪明之人,该明白的比谁都明白……我不约束你们……”
说完最后一句话,莫三爷靠在椅子上,却不似往日那般放松与闲适,反倒是像忽然老了十几岁,莫三爷从来都是背脊笔直如松的,铁骨铮铮的老人,在他身上仿佛看不到一点衰老的痕迹,可此刻沧桑的老态快速的爬上了莫三爷的身躯,压弯了那笔直的背脊。
莫燃眼眸动了动,忽然间起身告辞,“三爷爷,莫燃先行告退……”
说完,不等莫三爷有所表示,莫燃已经转身离开了,脚步匆匆的穿过长长的葡萄架,逃也似的离开了莫三爷的茶棚。
莫燃是有点怕了,莫三爷是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最尊重的人,自她拜过莫氏的列祖列宗之后,她心里一直谨记着疯老九的话,进我莫家门,是我莫家人——
也一直将莫三爷当做自己的长辈,因此处处听从他,可就在刚才,当她得知莫家庄,自己前世的家人、族人很有可能是因为莫家村而死之后,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莫家村守着一个秘密过着所谓安逸避世的生活,可自己的家族却因此惨遭血洗!
就算她能够说服自己,莫家村也有莫家村不得已为之的理由,莫家庄的灭门仇家另有其人,并非莫家村,可她仍然无法理解,秘密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什么要让人因秘密而死,而不是让人来掌控这个秘密!
以莫氏祠堂和莫氏碑林的规模来看,当初的莫氏何其辉煌,与其这样苟且偷生,不如重振莫氏,就算被那只无处不在的手残忍的抹杀了,也成全了莫氏作为一流仙家的骄傲!
莫三爷本就不应该告诉她这些,他应该知道,她不会安分的!
那么,所以当初疯老九就没说,他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怕她冲动坏了大事吗?
莫燃匆匆离开了,因为心里天人交战的矛盾,因为不想看到莫三爷那沧桑的模样,好像给了她和张恪无限的权力,甚至把自己的性命一并放到他们手中一样!
她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了,否则她怕她会说出什么彻底击垮那个老人的话,她需要时间冷静……
而在茶棚,见莫燃忽然冲出去了,张恪正要站起来去追,却被莫三爷喊住了,“不用追了,让她静一静吧……小恪,你坐下,爷爷还有事情没说完。”
莫三爷摆了摆手,示意张恪坐下,张恪虽还担心莫燃,可还是坐下了,却听莫三爷道:“你可知,为何你才是唯一一个张家命定的血脉,不是你父亲,不是你哥哥,也不是其它兄弟姐妹?”
闻言,张恪摇了摇头,“不知,还请爷爷解惑。”
莫三爷道:“因为张家的先祖并非人类,而是妖族。”
张恪顿时皱紧了眉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是震惊,“爷爷您没说错吧?什么不是人类?什么妖族?怎么可能?”
张家也是有数千年根基的大门派,是人是妖还用说吗?这太明显了!
莫三爷却轻轻道:“确实如此,张家的先祖是白孔雀一族,只是上古时期三界混战不休,白孔雀一族几近灭亡,被迫离开无间界。
当初莫氏将白孔雀一族的血脉封印,令人寻之不到,这才保全了白孔雀一族的血脉,只是此血脉一脉单传,只有莫家人才能破除当初打下的封印,只是莫家村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破除当初先祖留在白孔雀一族血脉之内的封印。”
说着,莫三爷似是怕张恪还不相信,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将它放到桌子上,道:“这是一瓶改变血液的药剂,是张家人专门研制的,在你出生时我便给你喂下,你现在喝下,过一会你的血液就会变成本来的颜色,只有白孔雀才有的、蓝色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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