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医院的车上,周乔按捺不住好奇,问沃利道:“你真的知道如何医治这种病症?”
“我大学时期就着迷波卡研究,收集过很多资料,也托人查过相关的病例,现在是有点头绪,但没有多少把握。乔伊他是我的人。如果我这样害死了他,他也不会怪我。”
沃利说他有几分把握,那便是一种相当的自信。周乔信任他的判断,渐渐放松了下来,调侃道:“十八岁的孩子啊。你口味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不是跟你学的。”
“这不一样。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女人找年轻男人总免不了一番苦头。”
“说得这样凄凉。他真要放弃你,你怎么办?”
周乔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她不认为波卡会放弃。他从来就不是那种人。但万事无绝对,若真到了分手的地步,她也只能接受现实。死缠烂打不是她会做的事,何况她也确实曾经想过分手的可能。
在周乔的脑海里,她跟波卡在一起的记忆总是短暂。那个年轻的男人并没有像沃利那样深刻地融入自己的生活。他就像是沉闷空气中的一丝新鲜的清风,令人舒畅却远没有到必不可少的程度,失去了不会感到活不下去。
虽然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但预想若真成了现实,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既然结果还没到来,那便还用不着将自己陷入这种恐慌之中。周乔在车上有了倦意。在经过连番的惊险和折磨后,她终于有了片刻的宁静,于是陷入了漫长的睡眠之中。
便是在此刻,杰克教授带着两个逃跑的伤患回到了医院安顿。妃经过两天的劳顿,一回到病床便沉睡不醒。他们都接到波卡报平安的信息,得知周乔获救,巴尔沃特大选胜利。妃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有着落,睡得格外踏实。为了能让她暂时得到休息,谁都瞒着她啾啾被捕获的消息。
杰克教授和卡尔从妃的病房里出来便遇上了德琳。她正为乔伊转院的事而心烦不已,遇上他们便将这事抱怨了一番。
杰克教授一听便道:“如果真有人研制出了解决办法,那可是不小的事。我需要马上跟那位南迪先生好好谈谈。”
德琳却道:“对方是外国人,身份又这么特殊。如果他要求我们交易,又或是勒索,那事态就会非常严重。”
“无论怎么严重都比不上人命。我一定要试一试!”
杰克教授的心里其实早有了最坏的打算,也有了最后的杀手锏。周乔既然对南迪家如此重要,他尽可以利用她来达到目的。况且周乔欠了研究所一个大人情,相信她不会拒绝他的请求。虽然这样卑鄙了些,但他早已顾不得太多了。
杰克教授随即拨打了波卡的电话,要求他尽量想办法让周乔和他见一面。波卡却说道:“所长,我暂时不想跟她见面。”
“为什么?昨天你还疯了似的想去见她。就因为救她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美国人?你的自信就这么容易被摧毁?”
波卡没听到过杰克教授如此严肃的语气。这样的话更像是德琳的风格,毫不留情,针针见血。他的自尊确实被打击到了,因而有了自卑感,并不像将自己的失败和无能暴露在周乔面前。尽管这样的躲避很幼稚,但现在面对周乔,他真的做不到。
杰克教授的电话很快被德琳抢了过去。她在电话里说道:“刚刚那个女人来过医院,和她的美国男人一起。她似乎要离开这个国家了。如果你们要把关系了解便趁着这个时候。不要再给我听到你为了那个女人偷跑出去的消息!”
德琳还没训完,电话便被挂断了。他从来就没有这样无礼过,一旦和周乔有关便失去了控制。德琳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段孽缘的终结,带着些许的怨毒。可她没有想到,波卡之所以挂上电话是因为头部伤情的恶化而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
由于巴尔沃特的大选胜利,他脸上和后脑的伤势必须进行伪装,以便在电视直播画面上蒙混过关。但这样的结果是很严重的。化妆品与伤口接触容易产生感染。就这短短的时间中,疲惫和精神打击使他终于忍受不了疼痛,倒在了地上。
那悠悠沉沉的梦里,他再次见到他冷漠的母亲。每当他无助的时候,他美丽的母亲就会走进他的梦境。她总是那样无情地推开他,或是默默望向远方。他痛苦的时候喊妈妈,也从来不会得到回应。后来,周乔来到了他的生命,填补了童年的伤痕。于是,疼痛时的呼唤便成了她的名字。他真是爱极了她,无条件地忠诚于她。她欺负他的时候,他便顺从;她抚慰他的时候,他便迎合。周乔给予的一切,他都可以当成是一种幸福。
梦的尽头,周乔像他的母亲一样转身离去。那样的难过,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无法承受的,只有用死来解脱的。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可以活下去,只是再无法感觉到爱这种情感的存在。
这样伤感的梦持续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被人推进了急症室,又不知何时做了紧急手术。身体总是像火烧那样炙热,以至于意识都出现了偏差。唇上似乎有过冰冷的触感,像周乔给他的吻。他爱她吻他的方式,总是轻柔到不行,让他痛苦难耐。但那样的难耐多少次都是享受,他渐渐都上了瘾。直到彼此都熟悉了亲热的方式,他们便不需要任何语言就能使对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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