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们却是不知,晋国公大人也有着自己的无奈。。。。。。。。
这完全都是皇帝陛下的馊主意,因为赵石稀里糊涂的答应了明春去河洛走一趟,皇帝陛下当即投桃报李,给他出起了主意。
论起官场权术来,皇帝陛下可不输于人。。。。。。。。。。
但皇帝给臣子支招这样的事情,也只有这位成武皇帝能干的出来了,当然,当世之上,怕也只有大将军赵石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争权嘛,与高手过招其实很是相像,你来我往,有时候能分出胜负,有的时候则是平手之局。
皇帝陛下出的这个主意,自然是朝着平手去的,攻敌所必救,以搏命之姿,让对手收手,这在官场上,并不少见。
中书之议,欲论河南战事之短长,行牵连之举。
而枢密院这里则挥手一巴掌,抽向对方软肋,欲从文臣们锅里舀出一勺子汤水出来。
最终的结果,不用想就知道,指定是两边各退一步,达成一个妥协罢了,至于谁能从中占了上风,却。。。。。。。。要看皇帝陛下的意思。
这显然是皇帝陛下又在挖坑了,至于是谁能在其中占到便宜,又是谁掉进坑里被埋了,恐怕只有皇帝陛下心里清楚了。
只这一条,就让赵石分外的恼火儿,但这回和其他几次都不一样,皇帝陛下用的是阳谋,你不跳也得跳,皇帝陛下亲口御言出的主意,想不听还真不容易。
其实赵石也能想得到,无论最终有何定议,枢密院这次肯定能留下一些好处,但这中间的分寸,却还需要枢密院众人自己把握。
一个不慎,可能便要让朝堂之上,风波动荡,到时对谁都没有好处。。。。。。。。。。
朝堂上的动作,多数时候其实都是和风细雨间来完成的,太过激烈的碰撞,是谁也不愿见到的事情。
枢密院想要提升自己的地位,靠着这样激烈的手段,肯定要吃亏,所以,这只能是个姿态。。。。。。。朝堂上肯定也要掀起一阵风波,风波之间,也有契机,便看谁能抓得准了。
宦海沉浮间的凶险莫测之处,在这一刻其实已然体现无疑。
像赵石这样的地位身份,在其中许就要身不由己,遑论他人了,而皇帝陛下要剑指何方,赵石也有着些猜测,只是到底准还是不准,他娘的鬼才知道。
都说成大事者不谋于众,但这件事上却是相反,需要许多人同策同力,今年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
赵石暗叹了一声,才沉声道:“景兴鼎革至今,已有十数年矣。。。。。。。”
几个幕僚都是竖着耳朵倾听,心里也都明白,这会儿晋国公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可能都会在将来的某一个时候得到体现,甚或是,将来朝堂之格局,都在这一番话当中。
听到景兴鼎革四个字,几个人心中都是一动,作为景兴旧臣的晋国公,可不就是景兴鼎革中最坚硬踏实的那块基石之一?
这个时候提起景兴鼎革,意味怕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赵石这里其实并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般,对将来有个清晰的规划,也只能算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赵石的话还在继续,“秦律,官员任免,税赋等等等等,皆在其中,乃我大秦强盛之始无疑,而延及于军旅,却略显平庸。。。。。。。。”
“裁撤团练编入殿前司禁军算是一件,于军中将领等级,赏罚之事上,也有所建树,但文人之议,总浮于表面,军中将士之统属,征募兵员,民夫事,后勤辎重事等等等等,却只想着掣肘军前将领,从未曾多为征战之将士设想。”
话说到这里,赵石的思路反而清晰了起来,其实事涉军中弊情,这是他的自然而然的反应罢了。
“所以,我有意在军中行那各处旧弊之举,这事肯定也急不来。。。。。。。今次嘛。。。。。。。只为试探。。。。。。。。”
到此,赵石话语中便多了凝重之意,“我有意在枢密院之下另立一司,专管稽查军纪,以及军中不法事。”
赵石脸上浮起几许笑意,语气也轻松了起来,“不涉其他,咱们只找准军纪说话,读多了书本的人,指不定就总想着让我等粗鲁之辈倒霉,定然多有赞同,反对之人,怕只能是因为自家盘子里的东西被人抢了,这等样人,正好拿来立威。”
书房中的气氛一下便松缓了下来,李博文更是假模假样用袖子的擦了擦额头,作长出一口气状道:“国公素有雄心,这次博文还以为,国公欲与满朝文武为敌呢,若是那般,这安生日子怕是过不了多久了。”
孙文通可不如他那般大大咧咧,一张丑脸上带出些笑意,嘴里却追问了一句,“国公欲革除旧弊,到底。。。。。。。”
赵石轻轻摇头,叹息了一声道:“我领兵至今,深知军中情弊,当初创立国武监,便有此意。。。。。。。如今连年征战,将士颇有疲敝,河南战事之后,朝廷许要缓一缓了,正好。。。。。。。。只是说易行难。。。。。。。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陆敖揉着衣角,手已经揉的有些疼了,此时轻松下来,不免觉着儒衫总不比衣裙,料子有些粗苯,太过咯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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