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乃蛮人来说,这是一场追袭战,对于秦军将士来说,这是阻击战,但惨烈之处,却已经超出了双方将领的意料。
秦军将士,如同洪流般,清晰的呈一个锥形,刺入乃蛮人中间,沿途过处,立即便是人仰马翻,滚烫的鲜血在不停的喷溅,残肢断臂在空中到处飞舞。
战士不断的栽倒下马,刺目的鲜红,却刺激的双方战士更加的疯狂,雪亮的钢刀,已经布满血色,如同波浪般斩下抬起。
战马栽倒在地的哀鸣声,战士受伤之后的惨叫声,狂野的喊杀声,掺杂在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中,汇聚成了宏大而惊悚的乐章,而这首乐章每一个音符,都好像带着淋漓的血色,每一个段落,都代表着生命的消逝。
在秦军将士疯狂的冲锋当中,没有人能够阻挡住他们,任凭乃蛮人战士再是英勇,面对这样成规模,成体系,好像从不会衰竭的连绵攻击,也不可能让秦军将士的速度稍稍减弱。
这就是骑战,汉人军伍,在这样的面对面的交锋中,无可置疑的占据了上风,无数乃蛮人战士被刀光晃花了眼睛,在不知不觉间,头颅已经被斩下,身躯被撕碎,战马被砍倒,如同流水般的攻击,让乃蛮人战士终于失去了勇气,不敢再挡在如此洪流的前面。
但秦军在这样的冲锋当中,也不是没有代价,总有远远的弓箭射来,将一个个秦军士卒射下马去,许多乃蛮人战士在本能的驱使之下,已经扭转马头,闪到秦军侧翼,不住的放出弓箭,给秦军以打击。
这是两种战术的比拼,在不明白对方底细的时候,乃蛮人吃了一个大亏,而秦军在木华黎率领之下,却对胡人的战术早有防备。
许多秦军士卒,两翼的秦军士卒,摘下马侧的弩弓,向远处的胡人洒下死亡的箭雨。
箭矢在空中不停飞舞,战士在地上拼命的搏杀,战马在狂奔,骑士在呼号酣战,只片刻间,便让草原失去了本来的面目。
大片的草皮被掀起,露出下面丑陋的黑褐色土壤,人马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横流,将碧绿的草原染的斑驳而又可怕。
秦军在不停的向前,将沿路躲避不及的乃蛮人战士统统斩倒淹没,当穿到乃蛮人的背后,在军中将领声嘶力竭的传令声中,训练有素的秦军划出优美的弧线,侧翼在变形,不多时,便又成为了一个锥形。
回身插向一个千人队的肋部,立时便将这个千人队割成了两截,当秦军战士蜂拥而过的时候,这个千人队已经被撕扯的支离破碎,秦军所过之处,一地的狼藉,内脏,残肢,形状诡异的尸体,像被揉破了布娃娃般,抛在草原上,就像是给地面开出了一道血肉组成的走廊。。。。。。。。。
乃蛮人在这个时候,终于呼哨之声四起,活着的战士,纷纷调转马头,向北方逃去。
随着马蹄声的减弱,战场终于略略恢复了平静,木华黎脸上,身上已经布满了鲜血,他并没有率人追击,而是立即收拢麾下军兵,开始打扫战场。
其实,从两军相遇,到这场阻击战结束,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但就其程度而言,却是自秦军北上草原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交战了。。。。。。。
战场上到处都是人马的尸体,骑战对决,也就是这般激烈而凶险,当交战双方都充满必胜的勇气的时候,纪律的重要性也便凸显了出来,显然,就像木华黎想的那样,在正面对决中,草原上没有什么军队是大秦将士的对手。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的结果,也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略有疲惫的秦军将士纷纷下马,在战场上搜寻着幸存者,并熟练的开始给尚未死去的敌人一个痛快。
沉闷的刀枪入肉声不断响起,给这场激昂的战争序曲画上了一个休止符,之后,木华黎下令,将所有敌人的头颅都割下来,拴在马脖子上,作为英勇作战的将士的战利品。
已经在麾下几年,杀性比旁的军伍尤烈三分的秦军士卒,忠实的执行了他的军令,一颗颗流淌着鲜血的头颅被砍下来,系在各自的马脖子上,看上去这些家伙,就像从蛮荒时代走过来的野人相仿,震撼而又令人惊悚。。。。。。。。。。
木华黎可不是为了军功或者震慑敌胆什么的,而纯粹是为了激怒于对手,这一场交战,为的可不是击败敌人,而且他觉得有些杀的太狠了。
但没办法,两军相遇,尤其是骑战,诈败什么的就不用想了,想留手,都不太可能,就怕是杀的乃蛮人寒了心胆,不敢再追,那可是要误了大帅的大事的。
而砍下敌人的头颅,多少草原战士,总是将这个挂在嘴边,但那是砍敌人的脑袋,如果自己战士的脑袋丢了,那将是莫大的羞辱,随之而来的,必然是愤怒的复仇。
所以,草原人在交战的时候,将领的脑袋太过值钱,是没有人会嫌弃的,但作为对于英勇作战的战士的尊重,许多时候,在交战过后,胜利者并不会带走那些战死的敌人的首级的,更大的可能,则是安葬他们,以表达自己对英勇战死的战士的敬意,不论他们是朋友还是敌人。。。。。。。。。。。
只有用鲜血也洗不清的仇恨,才可能会发生这种砍下普通战士的头颅作为装饰的事情,而对于敌人来说,这将是对他们莫大的羞辱,也表示着种下了不可和解的仇恨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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