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华黎,不颜昔班走进了简陋的帐篷,部落里的女人们敬畏的躬着身子进进出出,摆上奶酒已经他们仅剩的一点茶叶,交易已经断绝了有几年了,云外草原的鞑靼人变得更加的贫困,而他们这个部落,连盐巴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现在草原上没有什么交易的地方,商队绝迹,甚至那些马匪,都不愿意到云外草原来夺取努力和马匹什么的了,而草原上一些盐池所在的地方,也正是云外草原最危险的去处,想他们这样的部落,根本不敢靠近那里,夺取了盐池所有权的部落,会像守护幼崽的母狼一样逡巡在盐池周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窥探的目光往往引来的便是一场厮杀。
额尔勒尴尬的笑着,将一碗奶酒捧到不颜昔班的面前,“我尊敬的主人,您要是再没有回到这里,也就看不见额尔勒了,这样的日子,连秃鹫也不愿光顾啊。”
不颜昔班现在心情很好,他接过酒碗,抿了一口,拍了拍额尔勒的手臂,“忠诚的人,总会得到意外的回报,额尔勒,你是否愿意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做我的鹰犬吗?”
根本没有犹豫,额尔勒一下跪倒下去,将头埋在地上,大声道:“我的主人,额尔勒永远是您的仆从,额尔勒虽然已经老了,可能再也不能为您挥舞弯刀,斩下敌人的头颅,但额尔勒能站在您的马前,为您遮挡箭矢,也还能为您牵马,为您管理羊群。”
不颜昔班大笑了起来,“起来吧,额尔勒,天神还不曾遗弃我们,让我们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遵从您的命令,我的主人。。。。。。。”额尔勒笑的连眼睛都快没了,今天确实是大喜的日子,游荡于草原,如鬣狗般的自己,又重新找到了主人,对于他来说,没有比这更值得欢喜的了。
他又捧起一碗奶酒,奉到木华黎的面前,却犹豫着,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尊贵的客人。
不颜昔班拍打着木华黎的肩膀,介绍道:“木华黎,我的安达,他是蒙古人中的英雄,所有这些人的统帅,额尔勒,献上你的敬意吧,今后,见到他就要像见到我一样尊敬。”
额尔勒震惊了一下,难道外面的那些人都是蒙古人吗,好像说的话却是汉家的话啊,这真的让他很意外,但显然,不颜昔班那句所有的人的统帅让他瞬间便敬畏了起来,能率领这样一个强大的部落,还是圣狼子孙的安达,那么,他的身份就已经不用再想了,因为这已经足够。
这是一只雄鹰,额尔勒在心里道了一句,俯下身子,将酒碗举过头顶,“强大的客人,请喝了这碗酒,今后,额尔勒将像侍奉主人一样侍奉您。”
木华黎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道:“你的忠诚让我钦佩,能拥有你这样的部众,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不颜昔班安达,看来汪古部的威名,还没有随着草原的风而溜走,我真的很为你高兴。”
不颜昔班脸上泛起兴奋的红色,大笑着让拘谨的额尔勒坐下,看到额尔勒依旧有些疑惑,想了想,便笑道:“额尔勒,还记得那年暴风雪之后,那个在你父亲的部落里养伤的汉人吗?”
额尔勒想了半天,才道:“记得,记得,那应该是十几个冬天之前了,那个汉人救回了额浑,伤的很重,我们用尽了一切法子才救活了他,我的父亲跟我说,这是天神的使者,如果死在我们的帐篷内,天神一定会将怒火降在我们的头上的,当时额尔勒天天在祈祷,他能赶紧活过来。。。。。。。。。”
不颜昔班很高兴,他还能记起那么久远的事情,点着头道:“是啊,就是他,如果现在他亲耳听到当年救活他的人,生活的这么困苦,一定会不高兴的,也会随即赐给你难以想象的财富以报答当年的恩情。”
木华黎这个时候疑惑的插嘴道:“你们说的这个汉人,是大帅吗?”
不颜昔班笑着点头道:“是啊,也就是那一次,大帅来到草原上,也正是那一次,你也来到了汪古部,大帅与克烈部的桑昆,乞颜部的合撒儿结成了安达,我们都在,那个时候要不是我还小,不足以与他们相交,天神作证,我一定也会和他们结为安达的。”
木华黎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更没想到这小子若是和赵石结为安达,那么他的姑姑琴其海该怎么办。
他立即站起身来,端起酒碗,奉到仓促而又惊愕的额尔勒面前,道:“原来是你和你的父亲救下了我的主人,请原谅木华黎刚才的失礼,如果我的主人在这里,一定会因为这个抽木华黎的鞭子的。。。。。。。。”
“额尔勒,请喝了这碗酒,长生天作证,之后你便是木华黎的兄弟,我的猎物,将来永远有你和你的子孙的一半。。。。。。”
这真的很惊喜,额尔勒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看了看不颜昔班,见不颜昔班点了点头,他才小心翼翼的接过酒碗,一口将酒喝干,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木华黎拍打着他的肩膀,一下子便显得亲近了起来,将他按着坐下,“当年你和你的父亲救下的汉人,就是木华黎的主人,这份恩情,主人一定不会忘记,木华黎也不会忘记,如果你能跟我回去,主人的恩赐,将丰厚的让你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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