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多少辰光,两条娇小的人影在黑暗中隐去,赵石也站起身,迅速脱下身上的衣物,转身接着去泡他的温泉浴。
不过心下也是感叹,这些皇家人物不论男女大小,都是不缺手段决心,就拿方才这位长公主殿下来说,说得上是娇生惯养吧?但深夜等在这里,也不知等了多少时候,谈不几句,转身就走,赵石明白,这位公主殿下只是为了表明个态度,甚或是一个决心。
这里面的意思,不但是督促他竭力办事,而且也是在安他的心,甚至可以说是在用行动在威胁他,要不然绝对不会亲身前来,派个人来也能将话说个清楚,甚至还要少去许多的麻烦和危险,公主深夜与人私会,若是被旁人瞧见,后果还用说吗?
但她却就这么干了,这里面的意思不言自明。
明白了这些,赵石反而真的是安下了心来,和有勇气,有决断的人合谋,总归是让人安心的,他之前最怕的就是这位长公主殿下是那种满心憧憬,满脑子都是才子佳人故事的疯狂少女,那才叫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两人谈了虽没几句,但意思却都表达的清楚,赵石也不讳言,自己这里也只能见机行事,多数还得要看天意,并隐隐表达出了几分不满。
而靖佳公主虽说有些拘谨稚嫩,显然也未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深夜之间,和个男人相对而谈,但其中利害分寸却把握的不错,只要赵石尽力而为,并不多做威胁之举,显得很是大度雍容,正是一派皇家风范。
不过在赵石看来,这位公主殿下恐怕也是病急乱投医,在宫外没什么可以依靠之人,却将筹码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机缘巧合,偏偏就是他这个皇帝宠臣的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但愿此事过后,这位公主殿下别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才好,不然真以为他赵石是那么好摆布的吗?
所以说,这次见面虽然仓促而又短暂,但结果还算不错,此等隐秘之事,即便是心腹之人,也是不能让他们参与的了,若是有什么意外,说不得就得亲身上阵,扮上一回刺客什么的,至于旁的什么温和一点的法子,他还真想不出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赵石醒来,又在温泉中泡了一会儿,浑身疲惫尽去,晚上睡的并不安稳,却也凑合,等到从温泉中出来,却已神采奕奕,精神焕发了。
太后那边清早便派了人过来,他只要跟着来人去太后寝宫陪太后赵氏吃了早饭,这才被人引着出宫而去。
回到自己府中,终于算是清净了下来,进宫一次的效果渐渐也显现了出来,香侯府的女人们不再折腾个没完没了了,也没再见什么贵妃之类的人物登门。
但就像是沙场征战,占得的便宜却总让人无法割舍,那位据说是世代护卫香侯府的家臣,银屏婆婆,却是没哟离府而去,内宅那些香侯府派驻的女教授走了几个,却还留下两个温和些的,算是常驻于此了。
要不怎么说是女人不好招惹呢,没两日,香侯府那边又送过来一封香侯信笺,只几个字,言道,“得胜伯技穷否?”
显然,那位香侯气儿还没消,是在讽刺赵石入宫之举,这回赵石却是不理这茬儿了,只作不见,也没再刺激那好似精神错乱般的香侯府府主。
此次入宫,有所收获,却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想起景帝最后那几句似安慰又似告诫的话,赵石回府之后,便将南十八,陈常寿,李博文,孙文通等人召集到一起,有些事却是要交代一下了。
意思无非只有一个,谁想离府出仕,赵石也说的明白,陛下金口御言,即便与选官同例,也无须担忧今后前程,若有心弄个一官半职,此时正是个好机会。
如赵石所料,几个人都是沉默不语,也好理解,这几个人来历各异,对于官场却都不怎么上心,南十八和陈常寿两人就不用提了,若想为官出仕,根本不用等到这个时候。
而孙文通是降臣,又已答应为赵石将军府司马,重回蜀地为官?又有何面目再见家乡父老?
剩下一个李博文,这人却是有些惫懒,富贵荣华,还是屋无片瓦,都是一个样子,对府中钱财看的紧,但你若是给他万两黄金,不几日就能花个干净,身上没有一个铜钱,却也能活的逍遥。
以前还有些科考晋身的念头,但自从入得赵石府邸,吃穿不愁,还由老太太做主,收了两房小妾之后,就再没了上进的心思,饱食终日,养的是白白胖胖,早非昔日落拓模样可比了。
既然几人都无意于宦途,赵石也不强求,只是命南十八写了个折子,不是就是荐举个人上去吗?也是好找,身边这几位不成,那就换上一个,远在汉中的那位宁向岳字北山的就不错嘛。
这人虽只一面之缘,但却能看出,此人做官儿的心思可是热的很呢,才干也是非凡,不但在一月之内招抚蛮族下山,且还让汉中几个蛮王倾力而出,投军效命,算得上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加上在成都曾来他这里拜见的几个蜀国旧臣,乱七八糟的报上去七八个,也不管什么陛下,朝廷的作何想法,与旁人又有何不同,反正是不管不顾的举荐了上去,是一心为国也好,是虚应故事也罢,总之也算个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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