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军慢慢开进小小的万泉县城,惶恐的官吏以及百姓都跪在了城门两旁,天际还剩下一丝余晖,将城墙上斑斑驳驳的血迹照的刺人眼目,一群高大的秦军战士挺立在上面,俯视的眼神就像是扑食猎物的雄鹰般凌厉。
“谁是沈冲?”来到穿着官服的一群人面前,赵石的声音像冰雪一般冷漠。
“沈。。。。。。。沈大人不在这里。。。。。。。好像是。。。。。。回县衙去了。。。。。。。。。”半晌没有人回话,直到一个胆子大一些抖索着说道,匍匐在地的身形稍微抬起,入目的却只能是几双穿着军履的脚踝。
县城后方先是浓烟滚滚,继而腾起了火苗。
“走水了。。。。。。。。”
“是县衙方向。。。。。。。”
“沈大人应该还在县衙里。。。。。。。。。快救火啊。。。。。。。。”杂乱的声音在县城里响起。
赵石向身边的胡离摆了摆手,“你去看看。”
不一时,胡离便带人回转了来,脸色有些古怪,“县衙失火,听说沈冲就在里面,一些百姓正在救火,看样子这个沈冲很得民心的。”
“自焚?”赵石皱了皱眉头,此时县衙失火,未免巧了些,稍一琢磨,便已清楚其中原委,继而一股怒火便不由自主的在心头升了起来,他可不管对方什么得不得民心,是不是好官儿,他心里忠奸是非观念本是极淡,一路上对于汉人卑躬屈膝于异族的情形虽稍有触动,但却并不强烈,但如今却有一个汉人为异族殉身,心里就像是吃了苍蝇般的腻歪。
他不会如同哲学家般寻找什么原因,怒火一起,最直接的结果便是杀戮。
“李存义。”
“末将在。”
“我在攻城之前说过什么?”赵石森然道。
李存义楞了楞,他到也是聪明人,随即脸色便是一白,但还是大声道:“县里官吏,抄家灭族,鸡犬不留。”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从这些人开始杀下去,若有一个活口,你的脑袋就不用要了。”
“大人。。。。。。。大秦军律上说。。。。。。不能乱杀无辜,若是。。。。。。。恐怕。。。。。。。不好交代。。。。。。”
“你说什么?”赵石的眼神变得如同染血的刀锋般锐利,“我给过他们机会,但他们却拿弓箭和刀枪回答了我,他们杀死了我们的军兵,就得以鲜血来承受我的愤怒,要不然拿什么来祭奠战死将士的在天之灵?我告诉你,我们的将士没流一滴血,就得敌人以十倍百倍的鲜血来偿还,这是我给你的军令,你若不行,我换别人就是了。。。。。。。”
“末将不敢。”李存义一个哆嗦,他觉得这位少年将军来到战场之后比平时要可怕百倍,在京师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被赵石压服了的,此时给他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再废话半句,向周围望去,听到这句话的官兵看向这位少年将军的眼神都好像带了一团火,努力的将胸脯拔了起来。
不管他们身份如何,出身哪里,他们都是秦川子弟,快意恩仇的秦川男儿,和这些被胡人奴役了数百年的汉人不同,他们血液中依然留存着先祖好战和以血还血的因子,他们初次来到战场之上,也有害怕,也有恐惧,但他们都还有血性,被这一句话激起的豪情立时弥漫在他们的胸膛中,甚至能掩盖住他们所有的善良,估计现在赵石让他们杀尽这城中的每一个人他们也会没有半点的犹豫。
在哭爹喊娘的求饶声中,就在万泉县城门口,十数人被按倒在地,横刀挥下,血光迸现,借着太阳的最后一缕余晖,红的耀眼。
李存义所带领的执法队一丝不苟的执行了赵石的军令,冲入各个万泉县官吏的家中,将其中人等斩尽诛绝。
当秦军第二日离开县城之时,回头望着清洁溜溜的县城街道,赵石轻蔑的笑了,好官?在刀锋之下,连个有血溅七步,为他报仇的勇气的人都没有,这便是好官的下场?都说北国雄兵,当数山陕幽燕,河东之人已经见识过了,血性早就在女真铁蹄之下消磨殆尽,只剩下了奴性,幽燕之地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却不知道,自此之后,随着他势力渐大,他所率领的大军,每次攻城略地,这种典型蒙古式的战斗威吓都会照样上演一遍,虽然之后在他刻意的加以控制,但大军所过之处,也不知添了多少无辜的亡魂。
。。。。。。。。。。。。。。。。。。。。。。
此起彼伏的马蹄踏在大地之上,卷起漫天的烟尘,如雷的声音相距十数里也能清晰的听见,没有骑过马的人没法体会纵马驰骋,豪气翻飞的心境,没有参加过骑军的人更没法形容大队骑兵快速行进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
“旅帅,万泉县虽只是一次小仗,不过锋字营这些儿郎已经有些样子了,不过旅帅你这个血虎的绰号也没个改了,已经是深入人心,你身边这些亲兵也沾了光,都变成了虎卫,你说李全德这小子哪点和老虎沾边的地方了?说是猪头还差不多。。。。。。。”万马奔腾之中,杜山虎将头盔抱在胸口,让劲风尽情的吹在脸上,须发飞舞间,显得分外狂野,不过说出的每个字都得用喊的才能让人听清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