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平要去南边任职,是陛下的意思?”赵石挥退了身边的将校,让李全德等亲兵也离的远些,一边走一边随意的问道。
齐子平微微点头,今天他陪李全寿来这里劳军,一来是公务,他任职户部,这兵士的衣食住行都的他们来操办,二来赵石就要去潼关,总要来叙叙私交的。
眼前的练兵之法给了他不少震撼,他文人出身,这么暴力的场面可是头一次见,看着几个满脸血水的军士被快速的拖下来,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身体不自然的抽搐着,再加上旗杆上几颗狰狞的人头,这胃里着实有那么几分不舒服的,对于赵石的练兵之法心里未尝没有点微词。
不过他与赵石两人都出身景王府,带赵石入京又是他一力支持,自入京以来,赵石所作所为,实称得上忠心耿耿,这是有目共睹之事,所以在他来看,两人之间到是没什么话需要隐瞒,“是啊,赵兄应该还记得当初我等初遇之时你在门内和崔先生说的那番话吧?”
一声赵兄叫出口,他自己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赵石能力才干都在那里摆着,官位如今已是四品,再恭敬也是不为过的,“子平生性愚钝,常自觉得才干不足以辅佐圣君,便是在景王府任职长史也不过是凭着一腔忠耿之心罢了,此去南方,陛下实是寄望于子平一身,子平虽有戮力之心,然千头万绪。。。。。。。。。让人夜难安枕啊。
到了赵兄你,当初一席话,已决大秦百年之气运,子平实是望尘莫及,昔日诸葛未出隆中,便已定天下三分之势,若此次能竞全功,赵兄之功当不让于先人才对。。。。。。。
其实以子平愚见,赵兄国之干才,实不必远去潼关,古之建大功业者,不战而屈人之兵,庙堂谋划,胜却千军万马,赵兄年纪还轻,以你之才,立于圣君之侧,早晚便能出将入相,便是名垂青史也乃等闲事尔,何必身犯险境,争这碌碌之功?
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赵兄有意,子平愿去陛下面前说项,总要留下赵兄在京师的,不然子平愿附赵兄翼尾,去南边共谋个万户之侯如何?”
赵石脚步略顿,眼前这个人是个老实人,看事情虽然看的并不很深,但确确实实有为他着想之心,不过最后一句到也未尝没有自觉才干不足,想要借他之力建一番功名的心思,官场的学问也便在此了,听话听音,闻头知尾,不得不说,如今的他已经略窥门径。
淡淡一笑之间,他心里既无什么感动,也没什么愤怒,便如他自己所说,人之相交,利益使然,没沾上亲情血脉,所有的帮助都不会是无私的,所有的仇恨也都其来有自,也只有他们那一群被特意训练出来的,心中无善无恶所谓的精锐特种战士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放火吧?这是他前世今生的体会,并不是什么人说一两句暖人心肺的话就能改变得了的。
没有接对方的话头,“也不知大将军那里有什么事情,说起来我还挂着个武学教授的职衔,却没到武学去过一次,有负陛下所托,别的到还罢了,在陛下面前,这个上面你可要帮我说上两句才行。”
齐子平面露苦笑,眼前这人的性子当初就已经清楚的很了,下了决定之后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到是和陛下有些相像,之前的劝说未免有些多余。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李全寿已经急急插话进来,“那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个什么武学我也去看过了,着实没有这里好玩儿,都是一群木头木脑的家伙,要是能像他们一样被你操练一下就好了。”
没心没肺的少年毫无顾忌的说着话,兴奋起来还用手指比划着,完全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还是稍微露出了些颐指气使之态,“不过我很不喜欢折家的那些人,你以后可得离他们远些。”
赵石皱了皱眉头,通过徐春,宫里的一些事情他总有些听闻,正宫皇后娘娘和那位曲妃好像有些争斗,这还是景帝方自登基之时,再过上些年,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呢,在景王府的时候,这个曲妃就已经用了些手段,显见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不过这些现在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至于以后。。。。。。。。现在想来还为之过早,甚至可以说他还没真正达到能影响一国储位继承这样的能力。
但他与李全寿亲近却是个事实,以后少不得要受到波及的,不过到了那个时候。。。。。。。
齐子平可没有想到赵石心思已经飘的如此之远,却是微笑道:“诚如皇子所言,这个赵兄不必担心,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陛下必定不会怪罪的。
且陛下曾与子平言道,赵石不记毁誉,忠心可嘉,居功而不自傲,实心任事,诚可赞之,今又能自请潼关戍边,殊为难得。。。。。。。。
赵兄听听,子平便是无欲无求之人,听了这些也难免有些嫉意的,上有君王宠信至此,赵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者说了,大将军向来对赵兄另眼相看,又值此赵兄将要起行之机,想来是要面授机宜的了,这对赵兄来说可是难得的机会,可不能轻易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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