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与老人家并肩走向了厨房。
客厅里就剩下闻人笑与严谦两个人,她还板着小脸,似乎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公主?”
“她对你不怀好意,”闻人笑闷闷不乐道,“不准与她说话。”
严谦一愣,神情微微变了变。像是有一点点惊讶,有一点点欣喜,就连声音都透出努力隐藏的激动:“属下明白。”
见他这样听话,闻人笑反而有些不自在,把脸扭到一边去:“你明白什么了你。”
“不与其他人说话,”严谦勾唇笑起来,“只听公主的话。”
噌的一下,闻人笑的脸蛋红了起来:“这、这还差不多。”
严小谦这样看着她做什么?真,真是讨厌死了。
严谦看着她这害羞而不自觉的模样真是喜欢死了,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压低的争论声从厨房的方向飘了过来。
闻人笑的耳尖轻轻抖了抖,凝神仔细听起来。
“......欣儿,你这回可能死心了?严侍卫不是你以为的贵人,不过是那位小姐的下人罢了。”
安静了一会儿,年轻女子轻柔又细弱的声音忽然提高些许:“严公子相貌堂堂、仪表轩昂,将来也一定会有出息的。”
“你呀,”紧接着响起老人家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他要是能有出息,早就有了,还会给个小姑娘摘了十年的山竹?”
这话显然无法反驳,厨房里又重新安静下去。
父女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若不是严谦与闻人笑的听觉异于常人,也不会得知这样一场尴尬又可笑的对话。
闻人笑气得厉害,一张小脸又冷又沉。微微低着头,不想让严谦看见她眼中的厌恶和阴冷。
这对父女可真有意思,一个惦记她的严小谦,另一个竟敢嫌弃她的严小谦。
厨房里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又说了几句,有些模糊,她只听清楚了最后几句话。
“......爹,就算是这样,我们的山庄也是托了严公子的福才能办得这么好......种山竹,给我们赚了多少银子......”
“银子是银子,你还要为了这几个山竹把自己卖了不成?听爹的话,这几天多与钱庄的钱公子见见面,啊?”
闻人笑:“......”
严谦自己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但知道闻人笑生气,便放轻了声音安慰她:“公主,莫要在意。”
不料闻人笑并不领情,还狠狠瞪了他一眼:“招蜂引蝶。”
父女二人端着一盘茶水走了出来,面色如常、客客气气道:“严侍卫,这位小姐,请用茶。”
“不需要了,”闻人笑站起身,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冷傲,“严小谦,走了,我们回去。”
严谦自然没意见,也起了身跟着她往外走。
叶小姐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出声问了句:“严公子,这次的山竹,不要了么?”
听见她的声音,闻人笑像是个被点燃的炸药桶,猛地回头道:“不要!不稀罕!”
“严小谦以后不许再来这里买山竹,知道了吗?”她气呼呼地对严谦交代了句,又转向父女两人,分别用下巴指了指,“你,痴心妄想。你,势利又虚伪!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
说到这里,她刻意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小恶魔似的笑:“严小谦,可是堂堂侯府的世子呢。你惦记也没用,他是本小姐一个人的!”
说完,就没再去看父女俩的脸色,拉着严谦走了出去。
一出门,忽然被严谦一把抱住。
这些年里,严谦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越矩的事。闻人笑愣了一下,开始推他:“严小谦你做什么!大、大胆!”
“别生气,”严谦不顾她的挣扎,凑在她耳边轻声哄道,“乖,不生气。”
这一世的闻人笑被严谦养得娇气又任性,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幼稚又尖锐,甚至有些刻薄。严谦知道她是为他气昏了头,看着这样的闻人笑,只觉得心疼又自责。
“都是我的错,公主别气。”
闻人笑犹豫了一下,放软了身子靠进严谦怀里,双手握成拳头捶打他的胸膛:“就是你的错!让你招蜂引蝶!”
“好好好,”严谦抱住软软的小姑娘,不光不生气、甚至有些欣喜,唇角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我错了。”
这是这一世第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
*
这天夜里,闻人笑在床上翻来覆去,睁着眼睛想了一整晚。不知为何,脑中来来回回漂浮着书店里那些荒唐的标题,还有果树山庄那位老人家嫌弃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里,严谦忽然发现公主逐渐有些疏远自己。
然而他只当她是在害羞吃醋闹别扭,满心都沉浸在小姑娘似乎正在开窍的喜悦里。
直到这天。
闻人笑拿了本什么册子翻看着,兴高采烈地朝严谦招招手:“严小谦,快过来跟我一起看。”
严谦走过来,不远不近地挨着她坐下。目光落在那册子上,骤然一僵。
闻人笑随手翻开一页,笑眯眯道:“母后说我快到定亲的年纪了,让我自己看这册子挑个喜欢的呢!”
身旁的严谦眸光骤然变得冷黯,她却似乎浑然不觉,捧着脸一脸向往:“我想嫁个大将军呢,横刀立马,多威风呀!”
严谦怔怔看着那页纸,脸上的神情从受伤、难以置信,一点点变成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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